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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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系安全带。”
  “你先说!”
  梁昭手扶在方向盘,叹气,叹自己拗不过她,“为什么非要我跟他发生点什么呢?单纯想一个人回来看看你, 我们娘仨清净几天不行嘛?”
  切!哄小孩的话。梁女士才不信咧,“我还不晓得你。天要塌了都一个劲没事没事死不了的人,嘴上讲没事,腿却往我这里跑,那就是有什么!你老实说,是不是小顾欺负你了?别逼我直接打电话给他啊……”
  从车祸之后母女剖心起,梁女士就对姑娘的情绪与近况十分警觉。怕她再有什么瞒着家里,自己扛。
  寻常和街坊聊天,外人说小梁昭是个闷性子,梁瑛也会上前护短:知女莫若母。她其实不是闷,是热水瓶脾气,外头冷里间热。
  闷着不说也是怕亲近的人焦心她。
  猜测得到实锤。梁女士盯住姑娘的左手无名指,“你看看,还说没什么,戒指都摘了!”
  “行吧。”梁昭只好投诚,交代了背后因果,一五一十。
  其实她不说也是因为没想好,没想好以什么基调、什么角度。毕竟从婚姻伦理来看她确实吃亏了,和你夜夜生同衾的男人,心里保不齐和别的女人“死同穴”。可是梁昭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的怨愤站不住脚。
  难道仅仅是作为妻子,来妒一个已故的“第三人”?
  倘若只是这样,那她大可以同顾岐安撕破脸,要求他停止接济秦母,甚至踹掉他。
  问题是现在的她酸楚比妒恨多。该怎么说才能更具象呢?就好比过去的一年半,他们是温吞的白开水,盛在婚姻这只杯子里,无功无过,也得过且过。徒然间,有茶叶泡进来了,涩涩地,搅和着他们。
  属于顾的那一半托起茶叶浮在水面,
  属于她的尽数沉在杯底。
  都没有法子逃脱,抑或是,水已经习惯在杯子里。
  唯有等到茶叶陈了、沉了,要么就一损俱损。
  “妈,这种感觉和当初得知顾铮不忠不一样。顾铮生二心之前,我就冥冥有预感了,这段婚姻走不到底。再联系他平日里的作风,爱上更年轻、更贴心的女人,我是半点不意外。只会悲哀,悲哀果然应了那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而这回吧,一来可能是捅破前全无征兆,二来也是,不确定这个男人在我心里占多少分量。我爱他嘛?还是只有夫妻恩义?
  又或者过日子过出了占有欲、排他性?”
  这点梁昭小时候就见识过。街坊里不乏那种无爱的包办婚姻,老夫老妻大半辈子了,除了不谈爱,基本也和常人没差。男人在牌桌上跟女搭子眉来眼去,女方立马追过来拧他耳朵了。
  但也并非是爱他,就是怕家散了,怕被屎粘上,也不肯她的私属品被人夺走。
  谁说只有男人有领地意识?
  这一年半来,梁女士的脾气收敛好多,闻言没咋呼反倒平心静气,“昭昭,我和你爸从小就教育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最最要紧。我听你说这番话,总结出来的,无非就是你迷茫了,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走。”
  “嗯。年轻有年轻的本钱,可以冒进意气,闪婚闪离没所谓;等沉淀下来,三十而立了,反倒事事露怯了。”
  “那不叫露怯,叫稳。”
  梁瑛举了两个例子:
  其一说她从前和谭主任吵架。最不可开交之际,也会狠话威胁,离罢离罢!这日子有什么过头?
  回头冷静想想,后悔了,“人在负气赌气的时候最蠢最笨,如果你以气话、气头上的想法来考量,只会得不偿失。
  凡夫俗子,九成九都是90%好,10%瑕疵。你爸就是,我也一样。难道我们要为这10%分开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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