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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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纳的一瞬间,二人齐齐呵/叹出声。于梁昭,是叹有惊无险;
  于顾岐安,就是久渴的旅人终于找到一口古井,即便那份紧仄疼的是他,
  也忽而刹不住般地暴戾起来,冲击力道崩坏性疾速。静夜里,撞碎她一道道哀怨的吟/哦,他再贴耳要她细细听,这房间里除了空调换气的嘶嘶声,每个角落每处缝隙,
  都是梁昭最真实的反应,
  “越劝,我只会越凶。”
  ……
  顾岐安下颌上坠坠的汗珠,终于掉到梁昭眉心的时候,一切息于无声。
  他懈力般地翻下来,背靠着床头,滑火机点烟。
  梁昭完全脱力了,懒于动弹,脑袋就挨着他胁侧,“说过一万遍了,不许在床上抽烟。”
  顾岐安右手包住她后脑勺,一遍遍地往下梳,“所以,是在赶我去外面?”
  “要么别抽,要么不抽完就别想进来。”
  “那我要选后者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先赔我衣服?”内涵她弄湿了他垫在下面的衬衫。
  梁昭恼得抽走脑袋,不管他了,转身连带卷走被子,背对他蒙头而睡。
  于是,就成了顾岐安没话找话,而她始终冷处理。
  问床头那盏纸灯是不是新买的;
  问陶妈结了多少工资回家;
  问上回说的要做鲫鱼脑烩豆腐,试验成功了没……
  只有最后一条,让被子里的人松动了下,阴阳怪气道:“成功了。很好吃,诀窍是一定要加米酒去腥。汤熬出来就像牛奶一样,鲜鲜地、稠稠地。”
  果然,梁昭近来爱上烹饪的缘故,唯有这个话题能让她兴奋及健谈。或者不妨说,婚姻就是这样,日常无大事,不过是年年岁岁锅碗瓢盆。
  以及我们还得祈求,最好是无大事。日子宁可平淡也不要跌宕。
  “我难得钓一尾土鲫鱼,一口没尝到。全进了某人的胃。”有人滋滋揿灭烟,下床开门换气。
  当然,随口说说而已。没有当真计较她烧饭不管自己那份,也不能计较,顾岐安评上副高之后,工作一向极为忙,轮班倒不新鲜,还要随时待命医院的紧急情况。
  居家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别提先前还出国了半年。
  至于梁昭,许是每个死过一回的人都会学着惜命。明白明天和意外不知谁先到来这话,不只是鸡汤而已。
  她开始没那么工作狂,重心稍稍向生活平衡,即便是错过两年一考核,错过升到ceo的良机,也无妨。前阵子一起去做热玛吉,miranda听说她学会了好多菜品,四方八味皆有,还由衷替她高兴,
  可见她不仅在修人更在修心。
  就这么一忙一闲,二人像公转周期不同的星月,互为锁定,经常错过。
  顾岐安到浴室收拾好自己,回来想抱梁昭去洗一洗的时候,她已经睡沉了。沉到他喊四五遍也没醒。
  床头柜上新买的纸灯,是那种中古造型,圆鼓鼓地,很禅意。顾岐安试着开灯光唤醒她,也未果,倒是暖黄光线罩在她脸上,画面一时隽永极了。
  他说什么来着。这女人但凡不说话都是画中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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