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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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去罢,外面冷,”对面该是听出她在大街上,“有什么事等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完再议。”
  顾岐安的口吻过分冷静。冷静到好像这于他不过是医患沟通一般,他医者仁心地说些尽人事听天命的话,近乎麻木甚至凉薄。
  这世道说什么男女平等。上帝造人时那一碗水就端不平,赐男人以铁骨铮铮,女人以长发纤纤,从来只有刚克柔的道理。
  女人敏感乃至玻璃心才能顾及的地方,
  对男人来说往往都是盲区。
  *
  顾丁遥说,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诈骗或者什么仙人跳。
  转念又想,凭她二哥在外边招惹浮花浪蕊的德性,有这一天是迟早的事。
  梁昭抽钥匙落锁的同时冷哼,“是呀,你好奇细节嘛?那天我们做到一半都嫌不舒服,他就撸了套子,到紧要关头才戴回去的……”
  有人从身后拿手盖住她的嘴,但为时已晚,该交底的全抖出来,污染已经造成了。
  梁昭在半包围里转身去看他,讥诮着想看他难堪,“说不得?做起来好轻巧的事说出来为什么怕臊?顾岐安,你就是公子哥浪荡惯了、散漫惯了,所以一旦要戴枷锁就露怯了。”
  效果却适得其反。顾岐安既不难为情也不臊,还四平八稳地反问,“你对一个未成年女生说这些合适吗?”
  哦,这点确实是梁昭失格。
  她忘了顾丁遥多大,更确切地说,是不知道。从大院搬出来后,母女俩和顾家走动得就少了,除非作为家属出席一些正式场合。梁昭只听闻顾家得了个老来女,谭主任还揶揄老棋友来着,说都四十多了还不忘在人丁上给社会做贡献。
  在此之前,梁昭对顾丁遥唯一的一次谋面,是父亲葬礼上。兄妹俩随父母来行吊唁,两厢未着几句言语。
  当年的顾岐安25岁,深刻记得那次的梁昭也没哭。一滴眼泪都无。
  顾丁遥不服,“有什么关系!”
  她控诉兄长太教条,“我们这个年纪,该懂的不该懂的早都懂了。不要小瞧95后00后好伐?他们比你以为的了不得。”
  梁昭慢笑,“其实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逻辑。你信不信,他在这个年纪干的浑事不比你那些同龄男生少。”
  “我信,我当然信!”
  这就提前姑嫂结盟了?顾岐安看在眼里,无奈在心里,最后是以专家号不等人的理由催着她们快走。他是特为推掉住院部那边的活,跨病区过来的。
  坦白说,梁昭对某人一身的白大褂很不习惯。她从来没见过他正经工作的样子,斯文有之周正也不少,仿佛一直被指摘淫艳烂俗的禁书,突然解禁、上架贩售般的突兀。可见衣冠禽兽这个词,存在即合理。
  路上有熟人问好,喊顾医生,上班辛苦啊。顾岐安也都恭敬回礼,进电梯时人流拥挤,他还伸手虚虚护了梁昭一下。
  总之,极为违和吧。这份殷勤在他们决定炮.友关系,不过两月也就耗空了。
  工作日就诊量大,电梯里叽叽喳喳全是嘴。梁昭禁锢在某人身前,忽而,听他在头顶问,“你冷不冷?穿这么点,削薄薄的。”
  认识这么久,即便交流仅限于床上,顾岐安好歹知道这个女人爱美如命。包袱有一万吨,大冬天地裹个大衣就能出门,里面也不打底多厚。
  有一次他是故意荤话,说你这么穿方便好脱是不是?
  梁昭呵笑:我是方便上秤时把体重控制在98以下。
  顾岐安:……
  眼下,他殷勤既然递了,梁昭也就接过,“不冷。自然也不会冷着你的孩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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