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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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络欢哪里想到这个阉宦会如此重欲,动不动就占她便宜,情急之下,抬手拔掉他的发簪,抵在他的喉咙上,可终归底气不足,握簪的手又凉又抖。
  姑娘用的力气不小,好在簪尖并不锋利,顾钰顿住俯身的动作,以食指拨开发簪,回答起她刚刚的问题,“是。”
  她不许嫁人。
  沈络欢垂下握着发簪的手,心里因惧怕他,消瘦的身体摇摇欲坠,“为何偏要强迫我?”
  顾钰继续摩挲她的唇瓣,指腹下的软糯比任何食物都要丝滑柔腻,叫人上瘾。他徐徐回答着她的问题:“人前背后,很多人骂臣是丧家之犬,公主可知,丧家之犬最护食吗?”
  他目光阴郁,透着一股偏执,令沈络欢浑身打颤,心里反复琢磨着他话中的含义,难道,就因为他们之间差点有了婚约,他就执拗地认为,她是他的所有物?
  这未免太过荒唐。
  沈络欢颦蹙,试图跟他讲道理,但对上他深鸷的眸子,那些道理卡在了嗓子眼讲不出来。在她心里,他如顽石,讲不通道理。
  可沈络欢不知道的是,往往身处黑暗的人,才最渴望暖阳。曾经的顾钰身陷泥潭,仰视着差点与自己有了婚约的小公主。那种仰视是被迫的、无奈的、心酸的,那种心理落差是封喉的、舔血的、窒息的。谁能知道,为了重新站起来,他付出过多少,沙场上的厮杀、朝野中的斗角、深夜里的寂寥,一点点铸起冰冷的铠甲和心防。
  若问他真正想抓牢沈络欢的缘由,他也回答不上来,但跌落云端的人,往往性情偏执。沈络欢是他在内廷时若即若离的暖光,曾经触碰不到,现在不想松手。
  顾钰拢好女子散落的长发,以丝绸锦帕系了一个结,垂在她的后脑勺上。束发的小公主看起来温婉可人,像天然去雕饰的璞玉,美得清丽出尘。顾钰贴在她耳畔,用气音道:“今晚留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络欢眸光渐渐湮灭,心头划过一抹酸涩,即便为了皇兄,也断不能委身给一个阉宦。她推开他,板着小脸道:“做梦。”
  顾钰笑,笑不达眼底,没有出言威胁,也没有使用强硬的手段,而是温柔地捋着她额前碎发,“话别说满。”
  他拍拍她的头,“我让人送你回去,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沈络欢气得胸口疼,呛人的话脱口而出:“顾钰,你别忘了自己是宦官,宦官娶妻就是在糟践人。”
  顾钰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笑声醇厚低沉,眼尾的弧度摄人心魄。他忽然抓住她的左手,来到自己的腰封处,“那公主来试试臣的虚实。”
  第16章 你很了解顾钰?
  卧房内,沈络欢刚碰到顾钰的腰封,指尖像熨烫了炉火般快速收回,“我要回去了。”
  顾钰仰靠在摇椅上,看着她像兔子一样逃走,自己的耳尖却泛起了可疑的红。
  顺着抄手游廊,沈络欢提着裙裾跑出垂花门,娇俏的身影如夜色中的闪蝶,吸引了府中将士的注意。
  紧随其后的,是总兵府年迈的师爷,“公主等等,我差人送您回去!”
  沈络欢被吓得不轻,脚步不受控制,一溜烟跑出府门。
  师爷气喘吁吁跑到门口,狠狠拍了一下门侍的头,“刚瞧见公主,怎么不拦截?!”
  门侍挠挠头,“大都督之前不是下令,公主可自由进出总兵府么?”
  师爷哑然,早在沈络欢携着辎重前来的途中,大都督就已下令,辽东全体将士要礼遇这位金枝儿,还下令不限制金枝儿的自由。
  可三更半夜,也不能让人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事还得了?
  师爷焦急道:“还不快去追!”
  门侍扶正兜鍪,健步追了出去。
  浓郁夜色中,沈络欢慌不择路地拐进巷子里,黑夜遮蔽了她的行踪,躲开了“追兵”。
  她靠在矮墙上,听着寒鸦啼叫,极为难过。刚刚在卧房内,顾钰让她去碰那支起的下摆,虽不知那是什么,但潜意识里感受到了危险。她深深意识到,要想保住周全,还是远离顾钰为好,可皇兄还在他手上,还要依仗他的势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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