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荔枝-叁(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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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在公厕里被射了一肚子精液,第二天小哥便把阿荆带到自己家中,让她好好梳洗一番。
  小伙子一个人住,还是八十年代的那种筒子楼。楼梯间放着没用完的蜂窝煤,以及各种废弃的家用电器。阿荆一路走上来,两边的墙壁剥落的已分辨不出当年的情状,只剩绿色的漆,白色的墙。
  阿荆随手剥了一块捏在手里,任灰尘落下,掌心里留下红色的印子。
  “家里有些乱。”小哥拿出钥匙插进门孔中:“你不要嫌弃。”
  阿荆走过去,靠在他肩头:“你怎么老觉得我会嫌弃你?”
  黑小哥挠挠头,嘴角挂着笑。
  进去以后,阿荆才发现他所言不虚——的确是单身汉住着的样子。
  等她洗完澡,小哥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请她坐下。阿荆甩甩半干的短发,接过他递来的水一口气喝光,这才发觉嗓子眼里火辣辣地疼。
  “我的喉咙都被你搞垮了……”她嘟着嘴抱怨,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黑小哥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还真是个处?”阿荆挑眉。
  小哥不说话。
  阿荆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把杯子放在一边,拿起旁边的包就要走。
  “嗳!你就……走了吗?”小哥急了。
  阿荆回头看他,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我……我还没付你钱。”黑小哥也觉得自己矫情,只好扯了个理由。
  阿荆浅浅一笑:“你付了呀。”
  “啊?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的那个洋芋,”阿荆脸上的神采终于又慢慢回来:“很好吃。”
  最后的叁个字,她说得十分真诚。尽管衣衫不整,尽管媚眼轻浮,但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那些经过他店面的普通顾客一样,带着萍水相逢一般的客气和亲切。
  黑小哥喉结上下动了动,不再说话。
  有些人,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
  阿荆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又剥了块墙。一直走到外面的早市街上,那块绿漆才被她玩个干净。
  挑了个路边摊坐下,阿荆要了碗热干面,撒了些萝卜丁,慢吞吞地吃。
  这个城市的爱与痛、恨与离,就像这碗热干面一样。虽然粘得搅都搅不开,但只要加点醋,放点芝麻酱,该怎样还得怎样。阿荆原来不喜欢吃,可吃习惯了以后,反而有些割舍不下。
  或许这就是贱吧。
  过完早,阿荆去旁边的花鸟市场挑花。她本打算买雏菊装嫩,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香水百合。
  没别的——香!
  含苞待放的花朵绿意盎然,像娇羞的新娘;可一旦开了苞,那味道骚得便如同吃了春药的母马。这也和人是一样的。阿荆抱着花束逆着人流向前走。路过的上班族有的看她,有的不看。慌乱的时间不留给无关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难。
  阿荆无所谓,累了就找个阴凉地儿坐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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