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神秘的陌生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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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臣妻希望皇后好自思量,莫再行自毁社稷的蠢事。您是天下万民之母,应明白您的凤冠并不仅仅象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更是所有百姓赖以生存的信仰。臣妻最后再提醒您一遍,切记不要惹祸上身,皇后若是继续一意孤行下去,怕是无人能救得了您。”
  阿笙一字一句地说,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旋即转身踏出门槛。
  “站住!”身后骤起气急败坏的叫喊。
  她回过头,看到伏寿扯起嘴角,犹自露出微笑:“司空快败了,你还不知道么?”
  “多谢皇后关心。”
  她回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仅此一句后到此为止,保持着风度上的温婉大方,慢慢走了出去。
  司空快败了。
  她脑海里不停闪过最后伏寿的这声警告,阴魂不散地回荡着,让心始终闷闷的。
  府里曹熊刚碰了壁,正对着墙壁生闷气,可平时能吐苦水的哥哥们正好都不在,只能朝忙着收拾屋子的绿漪抱怨。
  “那个环夫人,可凶了,老是不让我找仓舒弟弟玩。”曹熊悻悻地抱胸生气道,“哼”了声,“本来我看她长得和娘有点像还很喜欢她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小气的人,不就是嫌我没有仓舒聪明吗?我娘都没嫌弃我,她凭什么老是用那双狐狸眼瞪我。”
  他一面抱怨,一面忍不住声音带了点哭腔,说着说着眼眶竟红了:“一定是我太笨,都怪我笨,子建哥哥会写文章,子文哥哥会最厉害的箭法,只有我……我什么都不会!为什么就我这么蠢笨……背个书也是最慢,学不了剑骑不了马,我真没用……”
  他伏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绿漪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眼见着男孩眼睛不一会儿便肿得像颗桃,急忙拿干净帕子给他擦,连声安慰:“这不怪你啊,小公子,你身体一直不好,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比呢?”
  不料这话立刻起了反作用,不说还好,一说就立刻成了一块激起波澜的石子,搅得曹熊哭得更厉害,鼻涕眼泪没多久糊了他小小的整个脸蛋。
  他扯住绿漪的衣袖嚎啕:“为什么我会一直生病啊……他们都健健康康的,为什么……就我只能待在屋子里养病,不能跟他们一起念书,一起练剑,我要是不生病的话,环夫人是不是就能允许我和仓舒弟弟一起玩了?”
  “小公子……”绿漪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说是吧不太合适,说不是吧,又怕他哭得更惨。
  她只能犹豫地呃呃啊啊,在脑海里寻找措辞来安慰这位小公子,一看见阿笙终于从外面回来,赶紧求救似地喊:“夫人您可算是来了。”
  不料话音刚停,阿笙还没来得及问儿子为何而哭,突然,屋外一阵盔甲的抖动声响起,伴随一声沉闷的跪地,绿漪见状连忙将珠帘放下。
  与此同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隔着这道屏障高喊:“夫人冒昧了,小的奉司空之令,有事要禀告夫人。”
  “何事?”
  “我军与袁绍相持,粮草渐尽,司空已有退军之意,命小的来禀……”
  他话未说完,立刻被阿笙打断:“不可退兵!”
  语气竟如风卷般激烈,士兵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垂下视线不敢看她的脸。
  “你去传我的话,就说一旦此刻撤退,必败无疑,只能剩全军覆灭一个结局,望司空好自思量。”
  “这……”士兵不免为难,量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司空重复这样的话,犹豫地伏在地上,不知不觉已是汗流浃背,涔涔而落。
  阿笙知他害怕,便站起身走近他面前:“此事荀令君知否?”
  “小的不清楚。”
  “我必须去见他。”她撂下一句,随即迅速跑向门外,心急火燎地奔往尚书台。
  这是她第二次走进这个地方。
  肃穆的空气裹挟着青翠的松柏,安静得只余几只雀儿闲时才啼数声的鸣叫,被夜雨洗刷得干干净净,与几年前看见的一模一样。
  檐角上立着一排象征地位的铜制垂脊兽,与青黑的瓦当相得益彰,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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