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画之谜(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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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血画之谜
  东方大饭店四楼展厅。在龙尔东的建议下,谢天赐决定举办一次大型绘画展览,一来可以借画展维护饭店的名声,二来可以推介留洋归来的大画家龙尔东。为这次画展,他找来上海的报纸和广告商,大力鼓吹宣传,画展命名为“上海滩年度画展”。为了保证画展能成功举办,他还重金请来不少国内外著名画家。在距离画展还有三天时,谢天赐将布置工作交给了财叔。
  财叔专门组织人服务于画展,赵四、李武、石二、程小林四人是搬运工和布置员。四人忙活了一天才把所有参加画展的绘画作品搬运到酒店的临时仓库,为了赶时间,财叔让他们加班,晚上再将绘画作品搬至展厅。
  当晚,赵四提前先来了,他进入放置绘画作品的仓库,看到其他人还没到,就点了一根烟坐等。十分钟左右,仓库里面传来叮叮叮的响声,他觉得奇怪,站起来,顺着声音走去。声音还在继续,仓库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连老鼠也不见一只。进入最深处,赵四叫了一声:“谁在这儿?”看不到任何人,叮叮叮的响声从四周涌过来,赵四不由得心里有些害怕,大声叫道:“李武?石二?程小林?快给老子滚出来,再吓老子,小心把你们给剁了。”没有人回应他。他本以为是石二他们的恶作剧,谁知叮叮叮的响声还是没有停止,像是有谁在敲击着什么,类似打铁的响声。
  “喂!别闹了,快滚出来,老子可不怕你们吓唬。”赵四喊着,声音很大,算是给自己壮胆。他环顾四周,除了一排排被包裹起来的绘画作品和仓库顶的灯火,并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他继续往里面走去,此时,叮叮叮的响声消失了,显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油画作品,画面是黄浦江,江边上站着一个漂亮女人,女人身着白色旗袍撑一把油纸伞,满脸幽怨的表情;在她的脚跟边上,一只懒洋洋的白绒猫睡眼惺忪地趴着。赵四盯着这幅画,心想画作运过来时全都经过打包,这幅却没有,是谁打开的?走到油画跟前,他低头细细看,突然耳边又响起叮叮叮的响声,吓得他哆嗦一下叫道:“谁在这儿?”
  还是没有人回答。赵四感到纳闷,又朝油画看了一眼,这一看彻底被惊吓到,油画上的女人在对他咧嘴笑。赵四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继续看油画,女人没再笑,但是一双哀怨的眼睛突然流出两道血色泪痕,顺着女人白皙的脸蛋往下流。赵四更是心慌不已,耳边的叮叮声变得急促起来,他感到喉咙一阵干涩,瞬间一条人影出现,只听咔嚓一声,赵四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石二和李武两人来到仓库时,赵四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两人点着烟,抽到一半,程小林才匆匆赶来:“兄弟们,不好意思,最近拉肚子,来晚了点。”
  石二问:“见到赵四没?”
  程小林答道:“赵四不是早来了吗?”
  李武说:“没见到他,你和他不是住对门吗?”
  程小林说:“是对门,他也找我来着,但我拉肚子,他只好说自己先走了,怎么了?他人呢?”石二说,“这就奇怪了,既然来了,咋不见人呢?”李武随意说道:“看来偷懒去了。”石二嘟囔道:“他不来,咱们怎么干活?”程小林想到什么似的说:“没准跑老王那儿去了。”石二问:“老王?开赌场的老王吗?”程小林笑道:“肯定是,他来那么早,我们没来,说不定先去赌几把,没事,等他输光了自然会回来,再说他就那么点钱,两三把他准输光了。”
  “看来这活儿得咱们几个先来了。”李武说完弯腰拿起一幅已经包裹好的画作。
  石二叫道:“小心点,这些画值钱得很,弄坏了,咱们可赔不起。”
  “咦,那边怎么有个画没包装好?谁漏下的?烦死人了。”程小林看到了那幅画着黄浦江和女人的油画。石二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甭管了,先把这些弄上去再说。”说完也拿起一幅画作,程小林只好跟着拿起画作同他们一起走向展厅。忙活了大半晚上,赵四还是没有出现,累死累活的三人又开始抱怨起来,石二说:“算钱的时候一定记得把赵四那份工钱分了,咱们不能做这白工。”
  “那不是废话吗?赵四没来,咱们自然得分了他的钱。”李武说。
  “剩下四个了,忙完了,老子得回去好好睡一觉。”程小林看着仓库里剩下的三幅包装好和那幅没有包装的油画,人精神不少。三人接着将那三幅画作搬至展厅放好,石二对程小林说:“剩下最后一张了,小林,你下去拿吧!”
  “我下去吗?”程小林有些犹豫,“那个画也是要展出吗?”
  “啰唆什么?就这么点距离,我和武哥先抽口烟。”石二说完掏出烟来。程小林低下头,还能说啥呢?自己年纪最小,又不抽烟,他老老实实地往楼下走去。
  进入仓库,看着那幅女人油画像,程小林骂道:“你就是多余的,想累死老子不成?”看着油画上的女人,越看越生气。女人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他叹了一口气:“唉!也不怪你,谁叫他们都把我当小弟。”说完伸手在油画上面抠了抠,“这画怎么还没干?”他把粘在手上的颜料放到鼻子嗅了嗅,嘟起嘴巴说,“真难闻,洋人的东西真他妈不是好东西。”骂完之后顺手拿起朝展厅走去。
  程小林回到展厅,发现石二和李武不见了,他知道石二和李武肯定回家睡大觉了。他显得更加生气,随手把手里的画扔在地上,转身想走开,似乎感到有啥不对劲,盯着画像里女人的眼睛看,看着看着女人似乎笑了一下。他感到一阵寒意,想骂几句,女人的眼睛突然流出血色的泪珠,顺着脸蛋滑落。程小林感到奇怪,走上前,伸手去摸了摸从瞳孔里流出来的泪珠。刚触到,指尖传来一股灼热感,像是一把大火在燃烧,他看着手指,红红的,疼得下意识放到嘴巴里面吸了几口。
  这一吸不得了,手指上的肉居然被吸掉,发现肉被吸在自己嘴巴里,他慌张地拿出来,手指只剩下一截骨头。他惨叫一声,用另外一只手去抠喉咙,喉咙呕出血来,越呕越多,根本止不住,直到他倒在地上。
  翌日,谢天赐跟着财叔来到展厅,发现展厅还没有布置好,那些画还摆在地上,转身问道:“财叔,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能弄好吗?我还提前叫尔东过来看看,如此看来,全搞砸了。”财叔有些纳闷地说:“我交代好了,不知赵四他们在搞什么。”
  谢天赐说:“你去把他们找来。”财叔点头离开展厅。谢天赐在展厅转了一圈,走到那幅被拆开的画像面前,停了一下。看着画作上那个哀怨的女人,越看越纳闷,低头想仔细看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吓得他险些跌倒。他镇定下来,吐了口气,回头看到是艾心,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又来了?”
  艾心撇撇嘴,她身后的小小君说:“哪里有死人,我姐姐就出现在哪里。”
  “口气真不小,别胡说八道,谁让你们进来的?”谢天赐骂道。
  “你真那么讨厌我?”艾心看着谢天赐说。
  “疯女人。”谢天赐又骂道。
  “你怎么骂人呢?”小小君冲到谢天赐面前,谢天赐冷笑不语。艾心走过来问:“你们准备办画展吗?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特别喜欢画画,水平也不差呢!怎么都不挂起来呢?”谢天赐嘲笑道:“你这种乡巴佬也懂绘画?”艾心说:“有啥不懂呢?我还学过西洋画呢!”她走到那幅没有包装的油画前,“这个怎么被拆开了?笔触挺细腻,法国新古典主义?威尼斯画派?巴洛克艺术?咦,这画里的女人是谁?看着很伤感呢!用画传情,妙哉妙哉!这个作品叫啥名字呢?”她伸手去翻油画,看到后面写着一行字“黄浦江畔的贵妇人,作画者潘白墨”。
  她问谢天赐:“潘白墨是谁?”
  “你别乱动。”谢天赐走到艾心身边,伸手拍掉她脏兮兮的手,“你都快把这幅画弄脏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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