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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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你的虞姬,谁迷恋乌江,绵绵细雨你逢场作戏,我为戏入迷,你看破结局,我身陷囹圄,摘下面具你不是项羽。
  骆扬把我拽回他的南山森林别墅,自己便喝起闷酒来。我知道他是恼恨晓风的事情,所以也不敢叨扰他。我只是没有想到,晓风会自甘堕落,竟然不愿意跟我们回家。我知道痛失双亲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他怎么可以在那种□□不堪的地方沾染上纸醉金迷的气息呢?
  骆扬喝了一杯又一杯,最终我看不过了,便劝他别喝了。他定定地望着我,突然就哭了起来,抽咽着说:我对不起师傅,我对不起师傅!晓风是师傅唯一的孙子,我却看着他这样堕落下去!我拍拍他的手,安慰他:不要着急,我们慢慢说服晓风,他现在还小,思想没有定性,很容易受到外界**,我们多做思想工作,他就会醒悟的。话又说回来,既然那个暴牙龙也曾是吴二爷的弟子,他就应该知道晓风是他的孙子,他怎么敢让晓风……没等我讲完,骆扬便说:他很早就背叛师门,那时候还没有晓风。我才恍然明白过来。对于今天的所见所闻,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在我心里,晓风一直都是个单纯可爱、带着点小任性的乖孩子,吹得一口好笛,又颇具超凡脱俗的气质,有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大好风骨,他怎么可以一时糊涂去酒吧当那种舞男呢?
  骆扬顿了顿,淡淡地嗫嚅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晓风已经陷得很深了。小韵,你不知道,暴牙龙那破烂旮旯,表面上是个风风光光的舞厅,实际上就是个□□窝,是个糜烂不堪的鸡圈鸭圈。我疑惑不解地问:什么鸡圈鸭圈?骆扬冷笑了一声,说:说白了,就是□□场所,就是妓院,只不过男□□妓都有罢了。
  我猛然一惊,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那晓风……他岂不是……骆扬泪眼婆娑地说:对。他已经陷入那个圈子里面去了。如果他还残存一点理性的话,必定是人不救我我自救,但现在,他都不愿意跟我们走,看来不只是简单的想跟我们堵气。他已经沾染上了圈子里的风气,他已经被物质利益所**,舍不得割弃了。我想我要崩溃了。那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晓风,竟然沦落到那个肮脏龌龊的圈子里面去了,从事着地位卑贱、人人唾弃的男妓职业。
  骆扬突然把一只高脚红酒杯狠狠砸到桌子上,杯子就拦腰截断了。骆扬啐了一口,狠狠地说:我操他妈龙罡八辈老祖宗!老子不把晓风弄出来就不是人!从南山回到学校,我累得筋疲力尽。我木讷地坐在沙发里,定定地想着最近以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觉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尤其是吴家,真的是祸不单行,一个家庭的崩瓦解似乎就在一夜之间,来得这样突然,一点先兆都没有,就像一场暴风骤雨。
  想到晓风,想到支离破碎的吴家,我才恍然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了。每次她电话来我都是在忙,都给挂掉了,她肯定都生我气了。
  我给她打过去的时候,她不但没有生我的气,还很关心地对我嘘寒问暖。一时间一股暖流涌到我心间,我想,就算全世界都抛下我,妈妈永远不会抛下我。
  终于,在我诚心的祈祷中,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月。
  七月份的重庆燥热难安,让人只想躲在安有空调的公寓里不想出门。焰子哥哥仍然是每个周末都要去医院陪小华。我一直在想,我也该抽个时候去看看他了,似乎都有一个多月没去看他了。黎医生对他的情况既叹惜又称奇,叹的是他一直命悬一线,情况糟糕;奇的是以他目前的生理状况,如果换作别人,早就去了。所以黎医生认为,小华骨子里有着常人没有的超强意志力。
  最近文学院和美术学院联合举办了一个文艺节,面对全校征集文学和绘画作品,到处都张贴着他们的宣传海报。白亮得意洋洋地在电话里向我炫耀:韵公子,你看,这次我和小康算是珠联璧合、门当户对了吧!真是天意啊,知道我们命中注定要在一起,都让我们所在的学院联合起来举办文艺节了。
  我只顾打击他:我的白娘子你就少臭美啦!有本事你先投一个稿,拿个奖让本公子先瞧瞧再说。结果,还真让我给说准了。白亮写了一首以保护鸟类为主题的古体词《明星颂·鸟鸣哀》,一举夺魁,还真是让我瞠目结舌了。不过这首词的确是写得太绝了,令我不得不佩服:调焦,调焦,调焦,姿态正摆好!
  三秒,两秒,一秒,咔嚓,芳容恰俏!
  先拍南非鹘鹞,再摄雪地冰鸟,接着小到蜂鸟,然后大至鸵鸟;鹄鸠鹱鹤鹪,雁莺鹰雀鸨,一个不能少。
  孔雀煽情开屏,卖弄风骚,八哥巧嘴学舌,嗔嗔娇娇;仙鹤蹁跹起舞,纤体甚妖!
  众鸟各尽其职,任他片酬不高!
  欢笑,欢笑,欢笑,马戏团里星光闪耀。
  铁门,铁窗,铁锁,鸟赴宴肴。
  在这次文艺节中,康乃文当然也不示弱,以一幅《梦的羽翼》卫冕。这副作品从表面上看起来,其实是不出众的。甚至在众多精彩的作品中,它倒是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一个翅膀受伤的天使男孩,伏在河里的薄冰上面,双眼垂泪,天空是一望无际的乌云。我想我也不是艺术家,看不出里面蕴藏的深义。但那忧伤的眼神,却如浮光掠影般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参加完文艺作品展回来,接到了一个戚敏的电话,她说中午想请我吃饭,自己做菜。真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心血来潮竟然想到要自己做菜请我吃,便一口答应了。
  戚敏见到我,情绪十分高亢,也显得十分乖巧。她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浅黄色的蝴蝶衫,天蓝色七分牛仔裤,一双水晶般漂亮的凉鞋。她一见着我便挽着我的手,要我陪她去菜市场买菜。她买了很多菜:一只卢花鸡,一条鲤鱼,二两香菇,一斤芹菜,还有一些其他小菜。我觉得很是惊讶,便问她:这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你买这么多菜做什么啊?
  戚敏只是甜甜地笑着,一对柳叶眉弯弯的,漂亮极了。然后,她羞涩地说:今天是咱们认识三百天纪念日啊!我这才恍然大悟,想不到她连这个都算得这么清楚。我们回到她在天生街租的宿舍,她便一头扎进厨房里面忙活,也不肯让我帮忙,连菜都不要我洗,叫我只管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等着吃好吃的就可以了。
  我便蜷在沙发里看电视,不断地换台换节目。系着一只青色围裙的戚敏偶尔会在客厅里四处跑来跑去拿东西,冲我淡淡笑一个,就跑回厨房继续忙活。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才从厨房里面钻出脑袋来,调皮地冲我笑了一个,说:我做好啦!快来上菜啦!我便趿着拖鞋走到厨房里,细细看了一眼,灶台上竟然摆放着好几道令人垂涎三尺的好菜。我便隔着抹布,把那几道烫手的菜都搬到桌子上。然后一看,有香菇炖鸡、红烧锦鲤、糟糠里脊、素炒青江菜、凉伴芹菜、糖酥茄子,竟是一桌好菜。
  戚敏挽着我的手坐下,给我盛了碗饭,又给我递上筷子,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我这才发现戚敏不但心灵手巧,更重要的是骨子里的那股温贤。我想,要是以后谁真娶了她,一定会很幸福。
  我首先尝试香菇炖鸡,便被那美味给怔住了。不错的口感、绝妙的调料、适宜的火候,都让我称绝,鸡肉入口即化却不如琼脂般腻滑,颇有嚼头。
  再试试红烧锦鲤,甜而不腻,酥而不脆,丝毫没有鱼肉腥臭,更绝的是鱼肉竟然有瓜子般的五香味,真不知道戚敏是怎么样调出这样绝美的味道来的,莫非是用了云南厨房偏方?
  接下来的那几道菜也都相当不错,我这才发现,戚敏的厨艺相当不错,丝毫不比酒店那些大厨逊色。于是我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她不断给我夹菜,吃得我直打饱嗝,她还一直要求我多吃点。
  我再也吃不下了,用手抚摸着给那一桌好菜撑得浑圆的肚子,瘫在椅子里都站不起来了。
  戚敏伸过手来摸我的肚子,笑了笑,才说:韵哥哥,我抓住你了。我一愣,便问她:你抓住我什么了?她只是一个劲摸我吃撑了的肚子,在上面划着圆圈,像个调皮的小孩。然后她说:我抓住你的心了啊。我被她说得莫棱两可,只顾拿着牙签掏牙缝的肉沫星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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