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鬓头春(十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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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沉酒笑了笑,少见地没有顺着宁泽的玩笑说下去,“世间诸邪鬼怪颇多,但到底没有上头那位可怕。”
  宁泽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接着淡笑道:“把你手上那本东西打开,里面把这鬼门关写得可是清清楚楚,比你说的可要有意思多。”
  梅沉酒照做不误,将小册掀至宁泽所示那页。殷红的朱砂在兽皮上简单勾勒出先前所见横门的大致模样,还对上面雕刻的纹样逐一提取注解。她不解东凉文字,却被鲜明诡异的纹路骇住心神,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看,直到在左下角寻到几行漆黑。
  “那几行字是我自己注的,就怕以后忘了,找回来还能再看看。”宁泽继续说道:“我刚才跟你说沙路千变万化,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骑马过来肯定感觉到了,外面的风沙迷得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只要你一进这门,走到营地里就又都好了。”
  梅沉酒被他这话一提点,也觉得神奇起来。她抬头将密不透风的帐子左右扫了一圈,“...的确如此,连一点风声都不曾听到。”
  “我先前领人把这一带走了个遍,发现此处地形颇为复杂。我本想借机绘图以备不时之需,谁料人眼所见与实际所行相去甚远。”宁泽紧锁眉头,陷入短暂的回忆。
  “若此事没有‘障眼法’一说,那应该就要从沙地上寻个说法。一路上狂风不断,仅是将沙从东面吹向西面的小事,说是轻而易举也不为过。”梅沉酒捻着兽皮,复又认真看起那些东凉文。
  宁泽因她这话侧目,“你说得不错。那人说这上面也写了这其中的道理,走进鬼门关后的东西都是‘死物’,只有门外的才是‘活物’。”
  “你的意思是,死物不变,因此营地固在原地;活物会变,所以沙路变化多端,一般人不能轻易从别处进来?”梅沉酒将册拿在手中晃了晃,而后虚虚笑起来,“...方才我就想问,你那么相信他们,就不怕其中有诈?”
  宁泽剑眉一挑,食指蘸过旁的茶水在案上写下“煓”字,而后轻声道:“自己人。”
  虽然只有叁个字,梅沉酒却不知自己望向宁泽回忆了多久,思绪仿佛从悠远的方向飘来,而后又迅疾地隐没踪迹。
  “...我小时...不曾听闻他们来过此地。”她凝着气息,唇仍在无声张合。
  宁泽没有如方才那般极快地接上梅沉酒的话。他看她的落寞神色,微微有些出神。半晌,他才缓缓应道:“...我也是来关城后才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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