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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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熙不免疑惑,皇帝可是天下最好面子死不认错的人,居然能吃这个哑巴亏?
  “这件事要多亏柏清师兄帮忙。”
  “柏清师兄?”
  “他进星卿宫前,姓赵。”
  当今这江山,便是属于姓赵的一家。
  “柏清师兄是当今皇上的亲侄。”
  听雎安说完这话,即熙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生吞鸡蛋,她万万没想到古板唠叨的柏清居然还有这么尊贵的身份。不过她隐约听说书人说过,座上这位皇帝登基前兄弟间斗得你死我活,皇子除了他之外基本都死绝,他才登上王座。
  这么说来柏清的父亲应该也死在了斗争里,而柏清最初或许是为了活命才进星卿宫的。
  真叫人唏嘘不已。
  翡兰鸟也是,它们给这座名不见经传的贫瘠村镇带来荣光和财富,数十年后又带来苦难。即熙见证了这曾经最受优待的鸟儿在七日内被扑杀干净的全过程,最终她站在空荡荡的街头,看着阳光从翡兰鸟塑像的头顶漫过来,只觉得命运这东西奇怪得很。
  风水轮流转,时移世易,沧海桑田。
  戚风早拜别他们回去了青州戚家,宁钦消沉了很久,也说要离开。
  宁钦问即熙道:“你能送送我么?”
  他眼里有许多血丝,眼下一片青色,仿佛是许多天没能好好休息了。不过情绪倒是没有那么激动,就是低沉了些。
  雎安正好在贺府还没回来。即熙看着面前初秋干净的日光里,清瘦落寞的青年,叹息一声抱着胳膊道:“好罢。”
  他们之间虽然是段孽缘,但也需好好结尾。
  于是宁钦牵着马,他们出了翡兰城沿着城外大路慢悠悠地走着。因为瘟疫断绝交通,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唯有霜草野菊,两人相对无言。
  “你今后打算去哪儿啊?”即熙打破了沉默,漫不经心地问道。
  宁钦意义不明地说:“你终于想起来关心我了。”
  得,又来了。
  即熙想宁钦这种一往情深,也不知几分真假。
  宁钦却没有在意即熙的反应,他好像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慢慢地说:“我三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七岁那年母亲改嫁,我就到了叔父家里。叔母向来厌恶我,小时候我但凡出一点儿错就少不了责打,堂兄们也跟着排挤我,唯有叔父对我视如己出处处维护。他是我唯一当亲人看待的长辈,我想等我长大一辈子都要报答叔父的恩情,结果考中进士的那天,我得到了他死去的噩耗。”
  即熙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生意都接,你叔父那些敛财的勾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不过就算他再怎么不是个东西,对你倒是挺好的。”
  宁钦沉默了一瞬,低低笑了一声。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我想了千百次。你不喜欢计较也不挑剔,万事追求惬意舒适,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舒服又省心。可是我要忍耐脾气,体贴懂事不让你厌烦,我就像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若说你喜欢我,不过就是这种程度的喜欢罢。”宁钦牵着马的手握紧了,还算得上平静。
  他这一辈子总是孑然一身,父亲、母亲、叔父继而是即熙,每次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都是镜花水月,到头来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即熙有些无奈,她摊手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装成金丝雀的样子?那时候我可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如果我不装,我告诉你我的不安和怀疑,你只会更厌烦我罢,你最讨厌麻烦。”
  即熙想宁钦这说的倒是没错,有些方面他还是很了解她的,所以他们在一起愉快相处的两年,实际上是宁钦的曲意逢迎?
  这听来就更膈应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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