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木(1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汉街一号。
  向思滢蹲在地上,捧着摔成几半的乐高,垂着头颦着眉,双颊有些发红,眼里都是氤氲的。
  “坏了...”她抬起头看看吕凯,撅着嘴,声音又娇又怕,像个不小心弄坏了东西,被家长抓了正着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来,咱把进度条往回拉一点。
  之前就提过,吕凯是个有很强的控制欲和破坏欲的人。他之所以会对向思滢感性趣,很大程度是因为看见了她身上那种,又乖又怂又任你盘的软糯性子。而后来东京一行,又被他发现这个小怂包的外皮里居然还裹着个小M的馅儿,那更是不舍得放开了。
  向思滢这个人,你要说她性子烈胆子大,她遇事儿就躲,说哭就哭,但凡是个有主意的,都能把她拿捏的死死的。你要说她心思纯胆子小,她又敢把欲望摊开给你看,又骚又媚,还总喜欢从午夜小电影里学些黄色废料。
  这样的姑娘,落在吕凯手里,那可不就是要毁了她的羞耻心,拔去她的韧性子,把她拴在心里,攥在手里,慢慢的把玩,一点点的调教,让她彻头彻尾都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刚刚那次,也是这样。吕凯被公司的事烦了好几天,又闻了一路的女人香,现下,他只想和这个属于自己的,一身纯白的女人,一起做点儿爱做的事儿,也好放松一下绷了一天的神经。
  她越是扭捏着不肯,吕凯就越想给她整服了!任她哭闹求饶扯理由,只当没听见的,扒了衣服捆着手抽红了屁股,还要按在镜子前掰开双腿玩给她看。
  要按照往常,向思滢早就湿的一塌糊涂任他摆布了,可偏偏今天她不想啊!她现在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是阿岗昆的红叶,一会儿是冰冷的浴室,吕凯的那些挑逗撩拨她根本顾不上去感受,只想赶紧去吃药睡觉,躲进被窝里什么都不要想了。
  干涩的甬道,因他的刺入带来一阵刺痛,向思滢惊呼一声挣开了他就往旁边躲。甩脱手上束缚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碰掉了他放在展架上的路虎乐高。这车本来就重,摔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碎成几段。
  见他珍藏的物件儿被自己弄坏了,你叫向思滢怎么能不哭,不怕,不委屈?
  可能您又要问了,向小怂包今天怎么就这么反常呢?要说这事儿啊,都怪那个张正!就是他的出现,成功的让今天这餐‘伪亲家’见面宴,成了小向同学的私人订制鸿门宴。
  老话怎么说来着?外甥像舅舅嘛!
  之前在广州,向思滢顾着生气没空往这方面想,今天再一看,这叔侄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狐狸眼、高鼻梁,清冷的肤色,翘着腿搭着桌的闲适姿势,笑起来都会往左侧偏一偏头,连那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样!
  向思滢恨不得冲进洗手间把自己的隐形眼镜抠出来,只求一个看不清为净。好在中间隔着一个 个子高坐的还直的吕凯,向思滢躲在他的身侧,强迫自己不去看也不去想,专心和眼前的食物作斗争。
  偏偏吕凯今天电话不断,他一走开,这完美的屏障就没了。杜嘉瑞在那边聊得火热,张正闲的没事做,就开始找她搭话,说的都是些东拉西扯的琐碎事儿,任她怎么含糊装傻,还要契而不舍的继续问!弄的向思滢不胜其烦,却又碍于礼貌,不得不去答。
  要说光是样子也就算了,侧着头不去看就好了嘛,偏偏那声音和语调也一模一样!这叔侄俩都是广州人,虽说没有太重的口音,但仔细听过去,还是能听出那一点点粤语的尾调。
  偏偏就是这一点点尾调,向思滢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和那抹血色的枫叶一起,扎在了她心里。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生在北京,自小学着陕北民歌的向思滢,为什么会唱那么多粤语歌呢?要说清这件事儿,咱们得插播一段回忆,把镜头拉回7年前的多伦多。
  许是方言和口味相近,风俗和习惯相同吧,海外的留学生多多少少,还是会依照原居地聚成小圈子。
  张翔宇也不例外,他是广州人,自然而然也认识了不少讲粤语的兄弟们。向思滢虽说生在北京,饮食习惯却不像个北方人,她偏爱清淡带甜的粤菜。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为了讨这只小馋猫的欢心,张翔宇没少带她去参加粤语圈的聚餐。餐前饭后,他们用粤语聊天,向思滢听不懂,又不好意思问,除了埋头苦吃,就是乖乖的坐在张翔宇身边当个陪衬。看他们笑了,也跟着笑,却又不知道是在笑什么,这样的聚餐,菜再好吃,也实在是磨人,去了几次,向思滢就没了兴趣。
  张翔宇是个多细心的人呐,他不点破向思滢的窘迫,也不强拉她去聚餐了。默默的把车内的嘻哈音乐都换成了粤语歌,晚上写完作业也不去打游戏了,找了一堆90年代的香港电影陪她看。听歌,看片,有人陪,这都是向思滢喜欢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拒绝咯。
  天天听,夜夜看,她迷上了那些年的港式女星,爱上了那些饱含深情的港式金曲。粤语独有的那份味道,向思滢也想学,奈何方言就是一座山,她怎么学都不对味儿,张翔宇也不笑她,只是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教她。
  见她有些倦了,他就去学那些大段的绕口令,说是挑战,其实就是想逗她笑。看他攥着拳,皱着眉,调动每一块肌肉,用尽全力也分不清‘黑化肥和灰化肥’的那副蹩脚样子,总逗的她窝在沙发上乱笑。就这样,两个人你教教我,我教教你,玩笑间又抱在一起、笑作一团。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张翔宇的悉心指导下,很快,向思滢也能听懂他们之间的玩笑了。
  他的朋友都说,一听思思讲话就知道是小宇教的,那个拽拽的尾调,真是一模一样啊。张翔宇听了很是得意,笑着去搂她,她也笑,靠在他肩上,笑的像个得了小红花的孩子。
  她是真的开心。在温哥华的五百多天,如极夜一般,没有半点光明,没有半点温暖。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煎熬。没有爱,没有欲望,没有兴趣,如行尸走肉一般,万念俱灰。
  毕业后,她申请到了麦马,一个人搬到了安省。哪怕有潘玥陪在身边,日子还是一样昏暗无光。每天醒来,就是浑浑噩噩的等天黑,只盼时间流逝,生命流逝,在某一个再也撑不住的日子,结束这所有的苦痛。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