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浮生是梦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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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都明白,可是,”江容远“扑通”跪下,言辞恳切,“儿臣与宣仪自幼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今生唯心系与他,还望父皇成全。”
  看着儿子年轻的眉眼,皇上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心动的情形,捏了捏眉心,没有颔首也没有否定:“太子妃之事我再和你母后商议商议。”
  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江容远不免沮丧,又听得父皇对他道:“还要看你之后的表现如何。”
  江容远心中一喜,激动地跪谢叩首:“多谢父皇,儿臣定不负所望。”
  有了父皇无形的承诺,在监国一事上江容远铆足了劲,想要争得一份另眼相看。可就像父皇为他分析的那样,朝中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哪有那么简单,江容远年纪轻、资历浅,做事又不如皇上那般有魄力,一个小小的事情都要争论个几日,还时常被大臣们牵着鼻子走,整日忙碌不堪、焦头烂额。
  担着监国的重任,江容远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是不敢负父皇母后所托,二是不敢负山河社稷所托。从前在下首仰望父皇的时候,从未想过这一上一下的差距不只是权力,至高的权力带来的是至高的责任和压力。
  一连十几天,白日里连轴转,夜里只休息两个时辰,江容远多少有些吃不消了,起身的 时候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脚。玉喜担忧地劝道:“今日休沐,殿下也好久没回府上了,不如回去看一看林公子,也好松松神。”
  这些日子江容远分身乏术,忙不过来的时候便径直在宫中歇下,一来二去,他竟是十数日未曾回过太子府,也不曾见过林桓宇了。江容远捏捏眉心,看看面前堆积的奏折,心里虽然想着要早些批阅完才是,但奏折上的字折射到眼睛里一片模糊,半点都入不了大脑。闭上眼,歇息了半晌,叹口气,道:“罢了,回府一趟吧,着实也不该把桓宇一人留在府上这么久。”
  可谁知林桓宇并不在府上,他院子里的侍女看着突然出现的太子殿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公、公子他早早地就出门了,他出门向来只要怀凛陪着,不许我们跟着、也不许我们多问的,奴婢也不知公子去了哪里。”
  江容远自是没有疑惑和发火:“他应该是在太学,这样我去接他,你们把我从宫里带回来的药膳先炖煮上,等回来了便能吃着了。”
  学海无涯,通古阁的典籍浩如烟海,林桓宇站在底层仰望,愈发觉得自己的渺小,这也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投身入这片海中去学习、去强大充实自己。林桓宇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他是帮不上殿下忙的,甚至每行一步都需要殿下为他铺路。
  既然殿下为他铺了这么一条路,他就应该做到不辜负。
  自标记怀孕后,他信息素的味道便不再掩人耳目,随意一个天乾地坤靠近都能轻易分辨出他怀孕地坤的身份。所以崔先生只说他是个来投奔的小辈,在通古阁里安排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给他读书学习,还时不时来与他探讨学问,全然把他当作子孙辈真心实意地来疼爱。
  林桓宇本就是个刻苦的人,来了通古阁后更是如此。他一点也不嫌弃房间的冷清安静,分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废寝忘食、通宵达旦,多汲取一分,便是多强大一分,便是在追寻探索的路上多迈进一分。
  寄人篱下,林桓宇行事很低调,他送还了旧书,又取了几本新书,不加停留便匆匆回他的屋子去。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在回去的路上他又听到了背后悄悄的议论之声。
  “哎,那个人是谁啊?”
  “说是崔先生的亲戚来投奔的。”
  “来投奔的地坤,还怀了孕,住到通古阁里作甚?我看没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崔先生的嗯?”
  说罢几个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旁边一个人插嘴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个人是托了太子殿下的关系进来的。”
  “太子?”
  窃语短暂的停歇,但暗中落在林桓宇身上的目光更甚了。那群人互看了几眼,又噗嗤笑了出来:“这人看着高高壮壮的,太子喜好这一口?”
  “你不知道啊?”另一个人先是拔高了声音惊呼,继而又捂着嘴压着嗓子低声道,“据说太子殿下从江南带回来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魁梧,太子殿下可是为了那个人拒了和宣相的婚事呢。你说,太子殿下可不是好这口?”
  “哈哈哈……”那些人又笑作一团,一个人压低声偷偷问:“娶这么个地坤,那你们说这床上是不是还指不定谁上谁下呢!”
  “别乱说!”一个人说是制止着,可自己又忍不住笑得更开心了。许是这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觉得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和自己平等、甚至是可供自己俯视的。
  林桓宇听着这些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自从他来到通古阁,闲言碎语就没有断过,他也不甚在意,他知道孰轻孰重、该做些什么。但这些人越来越放肆了,竟然编排起太子殿下了。不过也侧面反映了江容远这个太子还真是飘若浮萍,没有根基。想到这里,林桓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们一直都这么议论你吗!”林桓宇正沉思着,前方忽然传来带着薄怒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江容远不知何时竟等候在前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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