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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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时:“……”
  这话倒是勾起了一些往事。
  当年闻时刚开始学傀术,跟其他人都不亲近,练功也不肯去山腰,只逮着尘不到一个人当靶子。有事没事就把傀线往尘不到身上招呼,从最初直愣愣地放出去,到后来学会了偷袭。
  可惜从来没落着好。
  每次傀线甩出去,眼看着要碰到尘不到了,就会被对方伸手勾住。一边笑斥着“造反”,一边用傀线把人拽到面前,捆粽子似的绕上几圈,还要故意扎个蝴蝶结。
  然后就会变成闻时跟自己傀线之间的斗争。
  小时候闻时解开傀线得好几个时辰,解完之后脸恼红了,汗也出了一身。就这样他也不吃教训,没过几天还敢。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一直战到了现在。
  “小时候驴脾气也就算了。”尘不到把那根傀线搁在他手里,低声道:“大了是故意的吧。”
  闻时曲了一下腿,乱缠着傀线的脚踝没进了衣袍。
  “……不是。”他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唇,没抬眼。
  彼时屋外的老毛等了半天动静,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敲了敲门就要进来:“大小召烧了水,要不——”
  “别开门。”
  闻时下意识觉得这满床狼藉不能见人,手指一动,就听“砰!”地一声响,刚开一条缝的门瞬间撞了回去。
  老毛被门板拍了个正着,气得扑棱着翅膀跑了。
  闻时哪管得上那些动静,他屈了一下关节,所有乱缠的傀线就都收束回来,老老实实绕在指根,一点都看不出它们之前是什么模样。
  他又把长衣穿系好,药油的痕迹抚扫干净,头发一丝不苟地扎起来。顷刻之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出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他下了床,正要往门外走的时候,不小心瞥见了尘不到颈侧的一道红痕,在领口遮不住的地方。
  ……
  那是他昨晚难耐至极的时候咬出来的。
  闻时:“……”
  他蹦了一句“我去洗漱”,然后匆匆就要走。
  只是刚走没两步就被一只手拍了拍肩:“等会儿。”
  闻时回过身,尘不到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笑着说:“雪人,早。”
  ***
  老毛飞了两圈泄愤,刚落回地上,就看见尘不到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抹白影系着蓝色的绑腰从屋里掠出来。
  他长发束得高高的,肩背挺拔,脸上表情不深,从人身边走过的时候,白色的袍摆被风吹扫起来,像一缕绕山而过的游云。
  他在经过众人的时候脚步打了个停顿,沉声说了句“早”,然后便没进了那片葱郁松林,掠下山道。
  接着尘不到也走到了门口,他披着红色的罩袍,有些懒散地倚着门。抬手挡了一下并不恼人的日光,然后笑着看那道白影绕过山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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