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损钗头凤(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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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月色透过水蓝结子纱窗帘,幽幽漫进。
  赫连澈已经不吃不喝在这里守候了一天一夜,仿佛是个铁人,不觉半分累。
  望着病榻上女人苍白小脸,忍不住抬手啪啪两声,甩在自己左右脸颊,直打得嘴角流下一线红血。
  他又伸出左掌,紧紧握住她软糯小手,双眸猩红,却不敢闭,生怕趁自己睡着功夫,就会有小鬼将她命索走。
  “曼曼,快醒过来,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
  他深情吻着女人手背,真恨不得自己能替她躺在病床,代她受这份苦。
  童春堂老板亲熬了中药送过来,乃是补血益气的良方。赫连澈怕她疼,舍不得给她吊水,觉得还是中药稳妥,可以从内里调养身子。
  他亲自接过药碗,用小勺慢慢喂给女人,可无论怎么喂都喂不进,药汁都顺着嘴角流光,急得他将碗沿送至自己嘴边,想要以嘴渡药,喂给女人。
  “少帅,不可呀,是药叁分毒。您身子矜贵,千万不能冒险。”童春堂老板连忙出声阻止。
  赫连澈冷脸呵斥让他滚,不要说叁分毒,哪怕是百分百的毒。为了她,自己都会尝试,甘愿无悔。
  他抿上一口苦涩药汁,左手扣住女人后脑勺,扬起她秀白脖颈,将药慢慢渡到她嘴里,一小口一小口,每喂完一口,便用帕子细心擦拭她嘴角残液。
  曼卿神思恍惚,迷迷糊糊,只觉有温柔削薄的唇,清清凉凉覆落在唇瓣。
  她忍不住吮吸,呢喃抽泣,问,“风……风子,是你么?”
  赫连澈身子一冷,胸膛滚烫心脏,犹如跌进冰窖。
  若搁以前,定是勃然大怒,可现在看着心爱之人这般憔悴不堪。
  他第一次放下自己多年骄傲,轻声说,“嗯,是我,你乖了,把药吃了。”
  这句话似有神效,曼卿果不挣扎,樱唇微启,顺从吞下男人口舌渡过来的药汁。
  “真乖。”
  夜深人静。
  凌静宜坐在喷水池边,冰凉泉水漫过小腿,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忽听一路靴子脚响,窸窸窣窣,踩着枯黄草丛过来。
  她晃了晃水里自己白嫩嫩小脚,溅起小片晶莹水花,没有抬眸,便知来者是谁。
  倏然,一盘子乳油蛋糕横在眼前。
  “许愿,吃蛋糕。”很粗狂的声音,远不如赫连澈清雅。
  “把信给他了?”凌静宜问。
  她本决定乘船同祖母父亲天天一同离开宛城,然而出发时,她却后悔,执意留下,为自己青梅竹马的感情而努力。
  她不相信赫连澈当真对自己这般无情无义。
  杨安兴没有回答,仍是糙着嗓子说,“许愿,吃蛋糕。”
  月辉如玻璃光,寒浸浸笼在两人之间。
  凌静宜突然跳起,拿出大小姐做派,冲男人发泄骂道,“杨安兴,你脑子有病?我让你递给少帅的信,你究竟递了没有?少帅让你奉命保护我,不是让你戳在这里,给我找堵的。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你分不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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