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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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朝堂之内暗潮涌动,史嵩之为相多年朝中关系盘根错节到处有他的耳目,但凡风吹草动在家丁忧的他了如指掌。失去相位想重新夺回犹如登天,原本想学叔父史弥远占据相位一直到死。想起朝中一帮害他失去相位的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剥了他们才解心头之恨,史府家中有一管家和薀仿佛是史嵩之肚里的蛔虫,看准了主人的心思,“史大人想要出气也不难,只要肯花些大银子保你人不知鬼不觉就能了却您的心愿!”史嵩之说:“能用银子摆平的事就不是个事,说吧,三条人命需要多少银子?”和管家面无表情,“史大人要的命肯定是朝廷要员,人家要价也会高一些,这个人是湘西苗寨------”史嵩之不耐烦了,“别啰嗦,说钱就是,别的我不敢兴趣!”和薀伸出一只手,“每个人这个数,保证不露痕迹。”史嵩之虽家财万贯但一万五千两银子比割肉还疼呀,但为了胸口的那口恶气豁出去了,“先付一半定金,半年内要看不见这三个人。那个人不必带来见我,这事与我无关。”
  ? ? 说着,把写着三个人名字的纸条递给和薀管家,管家喵了一眼折叠好想放入口袋,史嵩之一把夺过在油灯上点燃化为灰烬,“记住,名字放在脑袋瓜子里!”
  ? ? 十天后的早朝,范钟宰相发现监察御史刘汉弼未上朝,刘汉弼平时身体很好,从没有过这种事,正迟疑间刘大人家属来报,刘汉弼在家暴毙。朝廷一片哗然,昨日早朝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理宗责成大理寺快速破案。
  ? ? 刑部尚书亲自带着仵作上门勘验刘大人尸首,但见刘大人面部七窍流血而死,被人下毒无疑,但见多识广的仵作对是何种毒品认识上还是一头雾水。尚书吩咐拿了点血迹回宫中找御医试试,御医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刘家上下所有人排查找不到任何人有害刘大人的动机,案件暂时陷入僵局。
  ? ? 一个月后的早朝,范钟发现自己的老搭档杜范未上朝,副宰相杜范早朝从来只会早到绝不会迟到的,难道是他病了?昨天还好好的呢。大家正在议论纷纷杜范的事,噩耗再次传来,杜范右宰相暴病身亡。这次不光范钟宰相愕然,理宗皇上也感到不可思议了,短短一个来月朝中连失两位重臣不像是偶然发生的事呀!刑部尚书匆匆赶去发现杜范右相的死跟监察御史刘汉弼的死法一样,被人下了不知名的毒。
  ? ? 范钟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这次范钟的上位监察御史刘汉弼的推荐功劳最大,还没来得及请他喝顿酒过不了多久就被人毒死了。杜范是自己官场上的老朋友了,为人正直阅历丰富与自己政见一致,两人相辅相成本可以为朝廷多做些事,不想比自己年轻十岁的老友同事被人害死了,范钟流下伤心的眼泪。
  ? ? 本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没想到的是更大的打击在等待着整个的朝廷!
  ? ??状元出生的中书舍人徐元杰是朝廷的后起之秀,他曾几次上书范钟探讨治国方略,也经常一起商议朝中大事。这次范钟和徐元杰相谈已久见天色已晚便留他在阁堂吃饭,想不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后生竟然在第二天手足血管爆裂而死。验尸官见了面面相觑,查来验去弄不明白咋回事?
  ? ? 徐元杰在阁堂吃饭也会吃出人命来,弄得大家在阁堂吃饭都不敢下筷子了。?
  ? ??三位朝廷重臣的相继去世闹得整个朝廷人心惶惶,舆论再次潮水般涌起,大家纷纷要求缉拿凶手,矛头直指史嵩之。史嵩之除了三个死敌心底里不知有多高兴,最为开心的事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嘴里哼着小曲一边随手翻着吕氏春秋,忽然书中掉出一片纸来,弯腰拾起一看竟然是自己亲侄子史璟卿以前写给自己的告白信《谏伯父嵩之书》,那时当宰相事多,侄儿送来没都没看就夹在古书里了。现在细细读来是侄子言辞恳切劝他退位的。史嵩之看得火冒三丈,“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自己的老子至今还是个七品芝麻官,看见老子当宰相你羡慕嫉妒恨呀!我叫你写,你到阴曹地府去谏吧!”?
  ? ? 史嵩之心狠手辣,三位大臣的死查不到真凶更让他大胆妄为,“和薀管家,你给我再做最后一件事,事成以后赏你纹银一千两。”“一千两?”和薀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人,这次是谁?”史嵩之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史璟卿三个字,赫得和薀管家瑟瑟发抖,“不会吧?”“做还是不做?不做,我把你抛给朝廷,谋害朝廷重臣而且还是三位德高望重的,想想你会五马分尸呢还是千刀万剐!做了这最后一次,赏你纹银千两回老家颐养天年。你自己做决定吧!”史嵩之不等他回音自己拂袖而去。
  ? ? 和薀哪能等史嵩之走呀,一把拖住史嵩之衣袖一面跪下痛哭流涕,“史大人吩咐的事我咋能不做呢?即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史嵩之笑着说:“赴汤蹈火,说的严重了,以前几次不是毫发无损吗?这次也能马到成功。噢,对了,事成后你把那位‘影子杀手’接来府上,我要亲自摆上庆功酒!”
  ? ? 三天后又一个朝臣暴毙了,身份虽没有前三位高贵,但有点特殊,他是史嵩之侄子史璟卿。他的死使得案件更加的扑朔迷离,原本怀疑史嵩之作案的人反倒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想法了,毕竟“虎毒不食子”,史璟卿虽不是史嵩之的儿子但也是亲侄子呀!
  ? ? 管家和薀将“影子杀手”带到了史府。“影子杀手”脸上戴着面纱不以真容示人,身材娇小,虽一身夜行服打扮但还是能辨别出是个年轻女子。史嵩之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桌子上只有三个人,对于这样的安排神秘女人很满意。史嵩之将三只酒盅倒满,手拿酒盅站起来,“豪杰做事干脆利落史某佩服佩服,为我们的合作成功干一杯!我先干为敬。”神秘女子不等史嵩之喝酒就喝止,“慢着,主人,我们可否换一只酒盅喝?”虽不礼貌但江湖人士做事谨慎是可以体谅的,毕竟她们做的是刀尖上添血的事。“可以呀,完全可以!”史嵩之大方地将自己的酒盅放在神秘女子身边,而将女子身边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管家也跟着一饮而尽,神秘女子这才右手端起酒盅左手将面纱撩开一边将酒一口干了。
  ? ? “哈哈哈,爽快,爽快!”史嵩之拍掌叫好。管家觉察到不对劲了,嗓子冒火,肚子刀搅般的疼,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指史嵩之,“史大人,你好歹毒------”史嵩之冷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死人才不会说话。”“影子杀手”也觉察到了不对,只是她武功高强马上点了身上的几处穴道延缓毒性发作,右手伸到衣兜里,那里小葫芦瓶里的解药能解世上最厉害的毒。就在这时史嵩之飞速抽出藏在桌子底下的长剑“唰”地一声一条手臂硬生生的掉在了地上,想不到的是史嵩之还是个武林高手。神秘女子痛苦地闭上了眼,“明明看见酒是同一个酒壶里倒出的,你为啥不会中毒?”史嵩之得意地说:“现在告诉你实情也不要紧,因为你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这个酒壶是特制的阴阳壶,机关就在壶盖上。”影子杀手又问:“你咋知道我会换个酒盅?”“我也在赌一把,像你们江湖人士疑心特重,就怕在酒盅上做手脚,你要是不换我还当真有点难办,这种毒药世上是没有解药的,比湘西的蛊毒还要毒上十倍,是从西域弄来的。”“你卸磨杀驴就不怕报应吗?”“怕报应我就不会杀那么多人了!”神秘女子大口吐血,是那种漆黑的血。
  ? ? 望着地上冰冷的两具尸体,史嵩之笑了,“没立场的理宗,狂妄的范钟,这个案件你们休想查出,终将会成为南宋历史上的无头案,老子这些年的宰相不是白当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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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对于范钟,史嵩之恨之入骨。为啥不杀有多种原因,范钟已经七十六岁老态龙钟让他活能活过几年?主要是自信整个案件做的天衣无缝想看范钟宰相如何处置,大元的蒙古军已逼近长江看他如何化解?国内连续几年干旱粮食歉收明年的灾荒如何度过?朝廷大臣主和的和主战的势力不差上下看他如何协调?------
  ? ??其实他留着范钟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说难听点就是盼着范钟出洋相。
  ? ? 范钟动用了大理寺卿郑寀负责侦办此案。郑寀破过许多的疑难杂案,对于这起大案更加的不敢掉以轻心。夜以继日仔细侦查审讯,有些事似乎有点名目一到关键节点线索又断了。也曾传唤过史嵩之,回答滴水不漏。想找管家盘问,史嵩之说带了许多银两回江西老家养老去了。派人追查到和薀家乡说没见过此人回去,继续询问史嵩之,史嵩之说出发那天和薀自己从钱庄取的银子可去查验。如果是路上遇见强人或失足落水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没确凿证据也不好随便拘人,案件一直悬着。皇上着急,范钟更急!?
  ? ??范钟压力很大,自己毕竟是76岁高龄的老人了,死了右相杜范失去了志同道合的好搭档自己独任首相。据密探报告蒙古军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大举南下,朝中议和的势力再次超过主战派,理宗皇帝也更倾向于议和来保住江南一隅用来苟且偷安。同时在贾贵妃的枕头风催眠下皇上吐露已经准备再次启用贾似道。面对内忧外患范钟真的忧心忡忡,也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现实已经容不下他有太多的想法太大的抱负,局面已经回天无力了,他不由得再次的仰天长叹,“但愿苍天庇佑大宋!”
  ? ? 处在相位这个风口浪尖上的范钟不得不请求辞职,淳祐六年秋天终于获准请辞告老还乡。圣上加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范钟已年老为由坚辞不拜以保晚节。皇上乃提举洞霄宫。理宗忆及任内数十位宰相唯对范钟影响最深,临别独赠诗一首:“隔水闻香远更幽,冰姿消瘦为谁愁。天教独向春前发,不与凡花混一流。”
  ? ? 范钟的管家徐栓是兰溪游埠人,为人忠厚本分,三十岁到范家如今年过五十已经跟了二十多年了,范钟一直把他当家里人看待,听说范老爷要回兰溪颐养天年自己也可以回老家游埠了不禁心情激动万分,“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范钟说:“明天吧!”“明天?老爷要回家了,朝中同僚和门生不告别了?”?范钟不喜欢繁文缛节,“等明天上朝时分我们也出发,这样不用麻烦别人。”
  ? ? 好在家当不多,但收拾起来也有足足十个大箱子,徐栓管家说:“十个大箱子有八个是老爷您的宝贝!”范钟哈哈笑着说:“老夫一生就剩下这些‘黄金’了。”管家摇了摇头,又问:“范老爷,我们走陆路还是水路回兰溪?”“水路走得慢,还是走陆路吧,也好顺便到金华府看看在那里当知府的孙子。今晚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起早嘞!”范钟吹灭了灯上床睡觉了。梁上一道黑影闪过消失在茫茫夜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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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临安离金华路途不近,范钟为了照顾夫人原本雇两辆马车的雇了三辆。深秋的临安清早有些寒意,范钟给夫人披上外套扶上头驾马车,“老太婆,车上铺着棉被暖和着哩,大清早的睡个回笼觉吧!”又吩咐马夫,“不急着赶路,一路走平稳点!”“好嘞!”马夫“驾”一声车队缓缓出发了。
  ? ? 到了西湖边天刚放亮,望着秀美的湖光山色范钟心中有了主意,在临安为官多年还一直没有好好静下心来欣赏过西湖的美景,上了年纪回去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来临安城了,“师傅,马车绕道西湖走一圈!”“得嘞!”马夫勒过缰绳往湖边走去。
  ? ? 朝廷大厅里贾似道有本要奏,皇上皱着眉头问:“你在家赋闲一年如今刚上任有啥要紧事?”贾似道说:“范钟平时装着清廉,实质是一个大大的贪官,此风不正以后朝堂之上大家贪赃枉法江山社稷不保!”朝中一片哗然,新任监察御史郑馀明出班奏曰:“范宰相清得雅量,直清守法,重惜名器,为朝中大臣之楷模。贾大人与范宰相有隙人尽皆知,不可以个人恩怨抹黑他人清白!”贾似道冷笑道:“我有人证!”理宗也绝不相信小舅子的话,但小舅子刚上任杀他下马威不好,以后如何提拔他,“既然有认证不妨叫来瞧瞧!”
  ? ? 不多时,来了个贼眉鼠眼的瘦高个,大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以为是贾似道叫来作伪证的。贾似道说:“这人是梁上君子,也是我的结拜兄弟杜二,是他亲耳听见范钟家的箱子里装有八箱黄金。”杜二接着把偷听到的话说与大家听。与范钟不和的人趁机挑拨,“知人知面不知心”“道貌岸然”“”说啥难听的都有,但绝大部分的朝官选择不相信。皇上对着杜二说:“你要是说谎该当何罪?”“诽谤大臣皇上可以处腰斩!”刑部尚书出班。“你可知罪?”皇上意思是要他知难而退。谁知贾似道信誓旦旦,“皇上何不派快马追回范钟,众目睽睽之下一切了然!”
  ? ? 即使范钟真的有那么多的黄金对于一个对朝廷做过重大贡献且已经退休的老人理宗也不想追究,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弄个明白皇上也下不了台。于是圣上发话,“既然贾似道言辞凿凿咬定范钟藏有大量黄金,那此事交由你处理,把箱子带回宫里朕要当众开箱验货!”“好嘞!”贾似道一溜小跑出宫门骑上快马追赶范钟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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