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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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青州第一次遇到这么会说话的,汗都下来了,“国公夫人有所不知,我这书童情况有些特殊,不宜责罚。”
  宋朝夕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笑非笑地看他,“世子爷,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一个书童而已,怎么就不宜责罚了?这府中还有当家主母不易责罚的人?您莫不是在跟我说笑?哦,我懂了,世子爷您这是怕我责骂容媛,心疼妻子想让我别骂她是吧?世子爷心疼妻子是应该的,可您别怪我多嘴,一个奴才都管不好,还要她这个当家主母有什么用?说出去人家肯定会说,我们国公府出去的女子,连夫君的内宅都管不好,倒让一个书童骑到头上了!实在丢人脸面!”
  贺青州脸红白相间,宋朝夕这话字字都在骂容媛,说自家人不对,可他莫名觉得被人隔空打了巴掌,觉得宋朝夕每个字都意有所指,都在骂他。他虽则宠爱表妹,却也觉得让表妹装成男子实在有失体统,读书人不想着进去科考,却把女子放在书房伺候,说出去实在丢了读书人的体面。
  再者宋朝夕虽则是长辈,却实在是明媚动人,有一副让人无法忽视的好颜色。
  年纪又同他相仿,要他揭自己的短,他总是有些不自然的。
  小书童却被宋朝夕几句话气得不轻,平日贺青州维护她,虽则老太太很不喜欢她,可她日日待在贺青州书房,老太太也不能拿她怎么着。被贺青州娇惯着,放在手心维护,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个奴才,就算当了姨娘也不过是个妾。
  妾便是正妻的奴,说到底都是贱命一条。
  她眼眶红了,觉得自己从没这样被人侮辱过,纵然她是奴才又如何?贺青州还不是宠她吗?他至今只去过容媛房中一次,还不情不愿。要怪就怪容媛吸引不了男人,家世好又怎样?家世好只能让男人表面尊敬,却得不到男人真正的爱,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妻子的娘家压在头上,是男人都要脸面的。
  “夫人,我是世子爷的人,您不能这样说我!”
  宋朝夕似是讶异,喝茶的动作都忘了,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贺青州。
  “难不成……世子爷您有龙阳之癖!!”
  贺青州脸蹭的红了,觉得没脸,“夫人您误会了,她是我表妹。”
  “表妹?女扮男装吗?世子爷,这我就不懂了,您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为何让女子打扮成书童?我们容媛是个大肚的,您若说要抬姨娘,她肯定不会不允,可您把人留在自己书房算怎么回事?要一个女子没名没分地待在定北侯府,传出去让我们国公府还怎么做人!”
  一扯上国公府,贺青州便没了气势,他虽则自视甚高,却不得不承认,有国公府这样的靠山,他少走许多弯路。原先老太太一个人带他,家中的亲戚们都不怎么瞧得上他们,自打他跟容媛结了亲,那些亲戚便整日上门找老太太叙旧,人都现实,尝到了甜头又怎愿意轻易放弃?
  “国公夫人,我表妹她单纯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说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错。”
  宋朝夕十分冷淡地看他一眼,“世子爷既然没把她收房,那我便不能把她当姨娘。她的身份搁在这,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不懂事的奴才计较。虽则我虽则只是个内宅女子,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要我看,男人不应该整日被困在内宅,您在书房学的是孔孟之道,那般神圣的地方,带个女子进去算怎么回事?若将来世子爷因为这个女子,无法中举,传出去别人恐怕以为是我们容媛拖您后腿了。平白背锅事小,挡了世子爷的前程事大,我想问问世子爷,在您心中是前程重要,还是这女子重要?若您觉得儿女情长比您的前程,比这定北侯府的振兴还重要的话,那我回去便告诉国公爷,说您世子爷根本不在乎那点前程,也好早日断了他的念想。”
  贺青州眉心直跳,冷汗直流。宋朝夕牙尖嘴利,说的他一点没法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宋朝夕说的没错,秋闱在即,他确实不该沉迷于儿女私情,毕竟表妹在书房,他总是无法克制,动不动就把她抱到桌子上去,再然后书也看不成了。如今被宋朝夕这样直白点出,既羞愧又自责。他是定北侯府唯一的男丁,若他都无法振兴定北侯府,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地下的祖宗?
  且宋朝夕最后那话便是在说,国公爷对他有打算的,只等他高中了,若他在这时候走错路,惹国公府不快,那才真是前途尽毁!
  贺青州敛袂行礼,“国公夫人,青州确实不该做此等有损定北侯府颜面的事,青州的做法与学过的孔孟之道相悖,确实不妥,我会尽快安排好表妹,不让她留在书房。”
  宋朝夕挑眉,淡淡地瞥了眼容媛,容媛立刻说:“世子爷如果信任妾身的话,妾身便替世子爷安排好表妹,尽快择日抬了表妹做姨娘。”
  贺青州微愣,点头说:“你安排吧!”
  小书童鼓着嘴委屈坏了,在书房时她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表哥都由着她,现在抬了姨娘,她跟别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抬了姨娘她就要整日给容媛行礼请安,还要伺候那难缠的老太太。
  贺老太太在外头听了半天,她最看不惯宋朝夕这副有靠山的模样,定北侯府建府可比国公府早多了,国公府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充大?不过宋朝夕点醒了贺青州,让贺青州收拾了那小蹄子,贺老太太还是满意的。瞧那小蹄子把她孙子勾成什么样了!脚步虚浮,一看便是同房过度。等抬了姨娘,她得叫丫鬟们记下,一月最多去小蹄子那一次,每次只能叫一次水,那小蹄子想勾也勾不成。
  贺老太太威风凛凛地进了正厅,宋朝夕将买给容媛的衣裳和头饰拿了出来,“都是琉璃阁和香宝斋新出的,你看看喜欢哪些,尽管拿去!”
  没有女子不喜欢这些东西了,贺老太太抠门,容媛花一点银钱她都要计较,花自己的也不行,因为贺老太太说了,那钱迟早是她重孙子的。
  她看上一套珍珠首饰,小米珠细碎地缀着,精致又温柔。
  贺老太太看到那首饰,心都在滴血。这败家娘们!竟然买这么好的头饰,这都是谁出钱?莫不是容媛出钱?容媛花钱竟然这么大手大脚。
  她眼都直了,“这是多少银钱买的?”
  宋朝夕不愿意搭理这个老货,不咸不淡道:“不到百两银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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