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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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所说,于我知无不言,可还当真?”
  “自然。”
  早在路上孟榛便理了理思绪,此时语气却仍有几分试探,“今日自上朝,太傅至夜方归,后于进出宫必经街边,又见摄政王、项将军二人,想来,可是宫中可有重大变故?”
  梁尘飞本就敛了笑容,几分冷清,谈及此事,难掩严谨沉重,“不错,今日一早,便有大俞使者传信,二皇子,前天夜里遭刺客刺杀,如今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二皇子!融迟?!”,难免乱了心神,知己好友,怎会一夕之间,便只剩了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莫慌,大皇子已派手下亲卫,潜入大俞,打探二皇子下落,更何况,此事,实则乃直奔大皇子而来。”
  孟榛蹙眉不解,“何以见得?此时远在大俞,于水深火热中,明明是融迟!”
  条理俱清,梁尘飞徐徐道来,“大俞信使早晨抵达融国,传信后,圣上便已立即下令紧锁此信,按说,不会有半分泄露,至夜,京城民间却皆已沸沸扬扬,风言风语所传,“大皇子,是为夺嫡至高位,不惜残害手足…”此等言论,而今已甚嚣尘上。”
  强抑心中怒火,嗤之以鼻,孟榛恨声,“夺嫡?!根本不可能!融迟根本就不能……”
  梁尘飞食指抵唇,噤声之意,“不必多言,想来你我皆深知二皇子,可眼下,万民之思,舆论之盛,非你我可左右。”
  “可说来,知此事之人,应当甚少,不怀好意之人将消息放出,岂不是引火烧身?!”
  已无心暖酒,梁尘飞似是畏寒,双手交于袖中,目光悠远,“此乃事态严重之端,大俞信使携圣上复函,于归国途中,尚未出融国境内,便遭刺杀,复函不翼而飞,由此,二皇子之事不胫而走。”
  孟榛自然也深知,两国相交,使者安危,对局势最为微妙,无论两国交涉何事,若和谈,自然皆大欢喜,可今日所传之信,使者遇刺,于大势,则着实将融国至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更何况,近年来,大俞国力强盛,而融国内斗所致,难掩倾颓,如此关头,着实不可再树大俞此般强敌。
  此事可大可小,孟榛不禁担忧,“使者遇遇刺,这事情,矛头不仅是直指大皇子,融国同大俞之间,该更为棘手!”
  “融国同大俞尚可处理,几近无人知晓,大皇子同融国掌权之宸王,乃同门师兄弟,更为知己好友,国事自有商量,而国内之势,方乃燃眉之急。”
  孟榛终是微松了口气,却见梁尘飞依旧若有所思般,意欲宽慰道,“国内之势,坊间传言,想来数日皆可平。”
  梁尘飞不禁叹气,“非也,榛儿,你可曾听闻有关大皇子坊间传言?…”
  “传言?未曾……”
  “早在两年前,亦是你随师云游伊始,未多久,大俞便要融国遣皇子为质子,入大俞,而圣上专情,后宫唯皇后一人,所出皇子,亦只有大皇子,二皇子…”
  孟榛黯然,想到融迟,倍感心酸,“融迟它自然不会留下……”
  扶了扶额,“没错,再三权衡利弊下,终是二皇子,远赴大俞,彼时,野心之徒,便已造势,谓“大皇子,二皇子,为帝位,已剑拔弩张,手足相残,然大皇子阴险更胜一筹,致使二皇子为质子败走”。”
  提及往时,孟榛思索良久,“两年前?如若我不曾记错,彼时正是摄政王,平西南叛乱,顺势掌其兵权之际?!还有,大皇子封了太子后…后又大举纳妃?”
  梁尘飞似乎忍耐许久,方以袖掩口轻咳,笑意冷然,“正是,皇子方值年少之际,而兵权尽为各方所掌,皇家手中,就剩下了禁军,和相距甚远陆战无用的东南水军,当年若非尚有项老将军,一代忠臣,呵,怕是贼人,早就篡了朝代。
  而大皇子大举纳妃,劳民伤财,甚至闹出强抢民女之事,而后,宫中便传出,大皇子生性暴戾,侍寝过的皇妃,隔日皆是草席所覆扔到了乱葬岗……”
  闻此孟榛大惊失色,怎么自己似乎从未知晓过大皇子,“什么?生性暴……暴戾?!乱葬岗?!”
  梁尘飞于袖口抽出方帕子,擦拭鼻端,“那般,亦为不得以为之,风华正茂,立志励精图治的大皇子,被贼人打了皇子某日偶然遇刺,不治丧命的主意,若皇子皆毙,便可亲王顺位,万般无奈下,大皇子封了太子后,也只得装作昏庸无道…故,期间难免闹出不少有损声誉之事,还有……”
  似乎听他声音,鼻音愈发重了几分,孟榛出声打断,“入夜风凉,太傅,不如移步?你我大可明日再谈。”
  蹙眉许久,方挥了挥手,“罢了,明日再谈,亦可……”
  梁尘飞踉跄起身,孟榛紧跟其后,“太傅,我送你先回房好生歇息,待我煮了药,你喝下,明日一早,伤寒便无事。”
  顿住步子,良久方转身,声音闷闷的,“不准,叫太傅,要直呼我名,或称夫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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