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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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白||有生之年》
  孟祁澜x向明乐x钟睦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有生之年·孟祁澜篇)
  “孟祁澜先生,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您在接管孟氏之前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可大家都不明白的是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改变呢?”
  “当医生多累啊,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继承家业不好吗?”
  “不过我们听说您之所以会选择出国留学是因为之前为情所困,请问这是真的吗?”
  “你…你那家杂志的!”
  嚯,现在的年轻记者可真是刁钻,什么都能瞎打听出来,不过还好,面对这种情况我一般是选择一走了之扔他们在那里凌乱好了。
  不过关于出国留学这件事,真实原因我也是解释过的,因为不想看着我的妹妹孟连熹一个女孩家为了整个家族每天都要穿着盔甲装成一个老练的生意人提防着一群油腻的老 男人。
  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我真的没有逃避。
  出国留学的第二年,连熹就从家里寄了一大堆我的东西过来,其中不乏一些信件贺卡什么的。我那个妹妹懒得很,也没帮我把什么不重要的东西筛选一下拿出去,就一并打包过来了。比如,向明乐和钟睦的婚礼请帖。它就很随意地贴着一堆褐色牛皮纸的信封放着,可那鲜艳的红色对我来说却是扎眼得很。
  在打开那张烫金喜帖的时候,我的手第一次抖得这么厉害,仿佛我面临的是一份死亡通知书一般…好吧,我的内心在那一刻也默认了,那就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却盼来的爱情死亡书…
  在那之前我总自负地以为,我爱向明乐的方式才是最对的,永远保护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下雨不能让她被淋到,烈日不能让她被晒到,非要让她活得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才好。我一定要对她好,掏心掏肺不计回报的好,这样她就能永远待在我身边了…可直到后来我见过待在钟睦身边的向明乐,才知道自己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假设是该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那样的向明乐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有了什么脱胎换骨的本事,同人说话时,她的脸上总是挂着自信的怡然的微笑,再没有一丝胆怯和忧虑,看起来已经完全不需要我这样多余的人替她解围或是出面了…就连分别多年再见到我时,她连多余的眷念都不肯流露出来,眼里全是坦荡,只是优雅大方地莞尔一笑,说,“孟医生,好久不见。”
  我记得回来的那天,听过许多老朋友的过来寒暄的那句“好久不见”,可独独是属于向明乐的那一句,差点让我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失了态。
  老实说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踢出局,后来倒想了许久才能零零散散地总结出来:大概就是我这个人天生蠢笨,生生是将一副好牌给烂打了出去,在对方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我却毫不犹豫地打出了四个二带两个王…
  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最没有立场遗憾的那一个,就像沈璧君说的:我是向明乐最艰难的大学时光的光,把整个迷茫沮丧的她照的通亮,而钟睦才是那个真正给了她温暖的太阳。所以光就只是光,它始终是虚无缥缈华而不实的假象。
  好可惜,有生之年,我最大的幸运竟是看着向明乐有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虽然我不曾亲眼见过她穿上婚纱的样子,但是我想,那个时候的她应该很美吧,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幸福的吧…不,我希望她永远都是幸福的。
  (有生之年·向明乐篇)
  所有人都爱问我,为什么不是孟祁澜。
  为什么不是孟祁澜呢?结婚之前,我也总爱这么问自己。
  他温柔体贴,人又帅还多金,事事为我考虑周到,还能把我的家人一并保护好,对我好到甚至是都快忘了自己和我一点儿也不门当户对了。
  那天孟祁澜回国的时候,我也在接机的队伍里。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也要去,就是想着一定要看他一眼才好。大概是因为他离开的那天,我明明是下定了决心打了车去找他结果却被堵的水泄不通的路给阻止了,心里便总是有一点遗憾的吧,可遗憾终究只是遗憾,我却再也生不出一点儿难过了。毕竟上天的安排,我从来未忤逆过。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决定忘掉他的?大概是那个格外平静的新年吧,他那么一大早地就来找我,而我还要遏制着扔掉手里的大包小包去奔向他怀里的冲动听着他说完那些离别的话…可能到现在他都明白他的那些话就像是一盆冰冷的水从我的头顶泼了下来,浇灭了我满心的欢喜和这么多年的期待…
  我也曾想过,他兴许是有苦衷的,可是你看啊,水就是水,不管是冰冷还是滚烫,它都是能浇灭火把的……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这段漫长的拧巴纠结和自我对抗,到这里终于还是全部了结了,即使关于他的一切曾经都令我无比着迷和遗憾,可终归喜欢不是一切,爱,也不是…
  我承认,钟睦的确是个不怎么样的师父。他脾气极臭,动不动一眼过后就把我的报告扔进垃圾桶里,还总爱拿一支笨重的中性笔敲打瞌睡的我的头…看吧,真是讨厌极了。
  可在他短短几个月的严苛和刁难下,我才慢慢发现自己正在变成自己当年最羡慕的那一类人,那一类可以很自信很有底气的人。原本那个天资极差又不漂亮,还总是沉默寡言的向明乐可是亲手被他掐死了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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