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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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诡异的去打量这屋子,仿佛要找出那个推她的人,可等她缓过气来,却又恍然不过是梦,只是这梦与往日所有的噩梦都不相同。
  她起身去擦身更衣,走到黄花梨高柜之前时,人又愣了住,烦乱和恐惧如丝线一般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她浑身紧绷的僵立在原地,只觉身体发麻不听使唤,望着紧闭的柜门,有种想躲进去的冲动,可这不是她会做的事——
  薄若幽忽而一阵头皮发麻,是什么在驱使她?
  她逼着自己步步后退,离那柜门越来越远,直退到西窗之下跌坐在榻上,这才觉得缠绕自己的丝线松了,手脚恢复了知觉,心底却一阵后怕,她似乎差点变成了个傀儡娃娃。
  为何会如此?!
  薄若幽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冷茶,这才令惊惶不安的心平复了一分,窗外是冰天雪地的寒夜,她独困于此,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旁人更难帮她。
  抿了抿唇,她只觉出满口苦涩,至天明时分,薄若幽方才回床榻上歇下。
  她比平日起的更晚,神色亦显憔悴,趁着外面雪亮的天光,她打开了柜门,此刻却并无想躲进去的冲动,那莫名的恐惧更消失无踪。
  她开始仔细的回想昨夜的梦境,神思刚一动,便觉太阳穴一阵跳疼,然而她未曾停下,在这近乎自虐一般的回忆之中,她想起了那诡异的铃铛声和被夜色笼罩的山林。
  “小姐?小姐醒了嘛”
  良婶的声音令薄若幽猝然收回了神识,她艰难的喘了口气,应了一声,这时良婶在外道:“福公公过来了,小姐可要见见?”
  薄若幽秀眉微扬,“只福公公一人?”
  “是。”良婶应话,又道:“福公公说侯爷有公差要办,说一位什么大人的旧宅之中发现了一具尸骸,侯爷一早便过去了——”
  薄若幽目光顿肃,抄起件斗篷往门口走去。
  第190章 十样花04
  一片冰天雪地里, 路柯带着绣衣使在王青甫旧宅中挖骸骨,骸骨在后院早已干涸的荷花池里,然而如今天气严寒, 将荷花池内的土冻得硬铁一般,绣衣使们的进度极慢。
  岸上的一张草席上, 放着几截已被挖出的人骨, 看骨头虽能辨别出是人骨, 可无法判断死者是男子还是女子,亦无法判断年纪,此死者是否为多寿还不得而知。
  霍危楼披着件墨色斗篷站在岸边, 不多时路柯回到岸上, “侯爷,只怕要挖一整日才能挖齐全。”
  远处有绣衣使抬来一盆碳灰倒在冻土上,霍危楼淡声道:“不着急, 那多寿的背景都查清楚了?”
  路柯颔首,“宫里记载的分明, 再加上那孙禄的说辞, 已算清楚了,他们都在七八岁上入宫, 在宫内四十年,多寿在宫内人缘还不错, 旁人都说他是勤恳老实的,也因此, 这些年来未曾犯错, 还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掌事。”
  “他比孙禄小几岁,当初离宫早,是求了恩典的, 这件事问了大总管福全,他还记得这事,也是他最终给了情面,否则他多半要再熬几年才能出去。”
  霍危楼又问:“他族地还有亲族?”
  “有个表兄,后来这个表兄多次入京看望过他,前年这个表兄过世,便只剩下侄儿一家,其实按理说他这样的有位份的太监,留在宫中也算个归宿,族地虽有表侄,可与他并不亲厚,也不知他如何想的——”
  霍危楼凝眸道:“倘若有何事不敢留在宫中,早早求了离宫养老便也说得通了。”
  路柯看着草席上的人骨,“侯爷,是否请县主来验骨?凭县主的技艺,定能帮我们确定死者身份。”
  若是往日,霍危楼自当应下,可如今薄若幽身有不适,他多有迟疑,可就在这时,外头有绣衣使大步往这边跑过来,“侯爷,福公公和县主来了——”
  霍危楼剑眉扬起,早前冰霜一般的神色骤然鲜活起来,抬步便朝外走,没走几步,果然看到福公公和薄若幽往内行来,薄若幽披着件雪色斗篷,行走在冰天雪地之间,格外衬的冰肌玉骨,秀色清妍。
  霍危楼脚步更快,走到跟前才道:“你怎过来了?”
  当着这许多人,薄若幽福了福身,霍危楼一把拉住她,薄若幽方才笑道:“听说找到尸骸了,我猜侯爷定等人来验骨,我便来了。”
  霍危楼便凉飕飕的扫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瘪瘪嘴,很是委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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