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_10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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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情圣把手机关了塞回口袋,没说话。反正人都己经没了,回去也就是上柱香,有什么实际意义?先且顾眼前吧。
  诊室里医生还在给陈烬做检查,问:“现在有什么感觉?视线清楚吗?”
  陈烬:“嗯。”
  “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陈烬:“不久。”
  “有没有症状逐日加重的感觉?或者是发生的频率渐高?”
  “没有。”陈烬面无表情把眼睛闭起来,问:“我可以走了吗?”
  就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的病人!医生摇着脑袋出来找家属,眉头皱成个铁疙瘩:“病人得配合啊……还不到二十岁,身体可是自己的……”
  许先生心里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子焦躁一股子恨,当场就跳脚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能不能治!”
  陈烬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微微眯着眼睛,倒是笑了笑。
  自打离开了许经泽,陈烬就好像魂魄离体,剩下这一身骨头比纸片还轻,就像个四处漏风的破草棚,莫名其妙哪哪都是问题。
  人呐,活来活去,没准还真就是为了那点精气神。
  脑震荡这事可大可小,陈烬住了一星期的院,从早到晚的头疼,最后自己都习惯了。经常头晕,有时候会突然眼前花白一片非常模糊,他开始以为是脑震荡后遗症造成的视力暂时性减低,后来才觉得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有人说盲人的世界里不是纯黑,而是纯白,确实有点道理。陈烬视力偶尔骤然减退的时候,整个世界完全被罩在一片雪亮的白光里头,就剩点支离破碎的轮廓。
  其实,也挺好。
  眼不见心不烦。
  陈烬这个症状,是许天漠先生首先发现的。
  那天下午他从外边回来,见陈烬正找东西。那孩子半跪在地上,抬着脸,面无表情,一点点用手在地上摸,眼睛里空的吓人。
  许老爹站住脚,问:“小烬你找什么?”
  陈烬站起来,沉默着转身关门。他先接触到门板,手指顺着往下滑,试探着摸了两次,才握住把手。
  许老爹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顶,弯着身,伸过手来,不可思议的在小儿子面前摇摇,说话声音都抖了:“你眼睛怎么了陈烬?啊?”
  陈烬眼睛的状况不太好,虽然脑部CT没有什么问题,但医生还是怀疑是神经损伤,而且病情还在持续发展着。
  陈妈妈守在儿子房门口,整夜整夜睡不着,几乎熬成了半个人干。
  许天漠先生真要疯了,里走外转:“不行不行,必须去国外!我马上找人联系医院!我们请最好的专家!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治好!”
  不是钱的问题。再好的专家也是人,没什么神力,不是万能的。
  陈烬站在门边,神色平淡:“我现在眼睛不行脑子也不好了,对你来说,大概没什么用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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