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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为什么打架,他也懒得回答,一切交由他的律师作答,原来是富有正义的他,为救下家暴男手中的孩子动了手。
  讲到这里,周朗才舍得抬头,神色张扬道:“想来很是后悔,不该只揍他一拳。”
  然而下一秒,他便流鼻血晕倒,听护士小姐说,她推门而进,看到的便是这位新贵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地望着夜空,听到声头也不转地和她说话。
  ——你瞧,今天是我的生日,星星都在为我祝福,祝我永远开心。
  等她走到门口,又听见他微不可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这样哪怕立刻死掉也不会有遗憾了。”
  宋抑还在风中消化周朗的见义勇为。
  他没有母亲。
  他的母亲在年幼时便离他而去,他的父亲市侩冷漠,视他为耻辱,常对他斥诸于冷暴力,这比打骂更令人难受。
  于是他想周朗或许没有变。
  回忆至此,宋抑突然被罅隙中吹来的寒风惊到,拉严窗帘,发现同事还蹲在马路边抽烟。
  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神明堕落成魔鬼。
  也许是某年秋天,回过神后,他们唯一能查到的,是周朗开始在瑞士和某位法国贵族接触。
  同年,和何铭一同卧底的师傅,因公殉职,然而总局连烈士称号都不敢授予,这成了宋抑不在重案组也要查到底的案。
  在何铭拼命传递出的消息中,明确指出贩毒集团之首是周朗无疑,于是,一场长达六年的猫鼠游戏,到了今年有了线索。
  本月月初,一把带有疑似周朗指纹的手枪被匿名投递至警察局,那一场以“误会”为结果的公路枪战中,四个同僚的性命,抵不过他漏洞百出,懒得敷衍的证词。
  因此这把决定性的枪支出现后,他们紧张到不敢睡觉,轮流守夜等待天明上报总局,但绕是如此,那把枪还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人抹去痕迹。
  不得不说,宋抑开始动摇,怀疑这其实是周朗玩的离间计,自从上次和他正面交锋,他就明白这人的恐怖之处。
  周朗太沉得住气了,明明早查到流水中6899是针孔摄像头,却一直误导成弹弓,恐怕是他不想公之于众,又或许,他根本没将他们的追踪放在眼里。
  且在枪被递来警局后不久,周先生去参加了亚洲峰会,空无一人的周宅内,开始有人移除那棵名贵的罄口梅,还顺带换了新土。
  仿佛是两种势力的较量,最后两败俱伤,不得不达成和解。
  面对这样一个毫无破绽的人,他们无从下手,以至于舞会后,他找上一个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翻开手机,她的社交账号更新仍停留在大年叁十,她和周朗瑞士滑雪的时候,她说很开心。
  男人沉默着,关掉散发温暖光芒的灯。
  这之前,他摸到床头的一张合照,是一个抽烟的女人,和一个穿红肚兜正在大笑的女孩。
  “啪”,相框被反扣在桌上。
  他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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