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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陵抱手靠在墙边,对他眨了眨眼。“再凶一点。”
  愤怒让张东升满足了她的愿望,眼神十分凶狠。“把门打开!”
  “好嘞!”她眼神又变得粘着,甜兮兮的笑起来,探身飞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张东升现在明白了她为什么反复无常,在他想杀人的时候用那种欣喜的目光看他,却又不会让他真的杀人。同时也猜到她黏糊的眼神和亲吻给的不是他,而是她眼里的艺术,亲他就想亲那条蛇,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暧昧,让他浑身僵硬。
  “我教你怎么开呀,张老师。”余陵把张东升拉到一边,指着门缝边地板上一个硬币大小的凸起。“因为有门把手太难看,做了个小开关。你踩那个它就会弹开了。”
  张东升忍着没去擦脸,伸脚踩了一下开关,没想到门啪的向内打开,冲着他脑门就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余陵在旁边哈哈大笑的声音。
  “你故意的!”
  余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拍着他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没办法嘛,张老师你吃瘪的表情和杀人的表情一样诱人。”
  张东升感觉自己气得发冷,浑身都在抖,瞪着余陵像是要一把掐死她。
  “诶?怎么这么冷。”余陵从屋里钻出来,一边摩擦着自己裸露的胳膊一边捡起了沙发上的遥控。“空调什么时候调成了20度啊,我说怎么越来越冷。”
  她都没在跟张东升讲话,但一直因为背后发凉而警惕的张东升觉得自己有被伤到。
  余陵按了两下遥控器,厚重的窗帘自动拉开,夏日阳光很快洒满室内,外面阳台上玻璃小几和铁艺椅子被照的反光,浅色遮阳伞垂帘在风中轻轻晃动,好一副悠闲景象。
  张东升看着她推开阳台门,湿热的海风席卷而来,这下一点房间里一点阴暗气息都找不到了,让他觉得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余陵去厨房接了一杯水放到充当茶几的饲养箱上面,回身对张东升说:“你现在走不动了吧,休息一下?”
  张东升很想现在就走,离得远远的,但他真的浑身都疼,爆发后的身体像个秤砣拖着他的灵魂,让他只能屈辱的在余陵的沙发上坐下,靠着松软的垫子思考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梦里。
  余陵前后表现得反差真的大到令人费解,比起艺术疯子似乎更像个戏疯子,开拍以后怎么疯怎么来,结束以后一秒又变回正常人,还贴心的拿医药箱来给他上药。
  张东升按住余陵要掀他衣服的手,表情僵硬地推拒。“不用,我自己可以。”
  余陵啧了两声,环住他的小臂捏了两下。“你这都是软肉,真的有力气把淤青推开吗?”
  张东升气、气不动了。他好累,又好痛。那个给他造成一身淤青的人还在旁边用语言骚扰他。
  “你就不能让我自己休息一下吗!”
  他丢了魂一样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莫名让余陵想到了妇科外刚做完人流休息的人妇,顿时怜爱起来。“那你好好休息,中午想吃什么?我叫酒店送来。”
  谁要在这里吃啊。张东升有气无力地说:“不需要,你安静一点就好。”
  话音刚落,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歘歘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挠地板,声音格外刺耳,还有呜呜咽咽,类似狗叫的哼唧。
  余陵摸着下巴,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空调只有20度啊。”
  不待张东升问,上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铁栏杆倒地的声音,震得他脑仁都在疼,然后就听见那个答案自己吧嗒吧嗒从楼上跑下来,带着一路指甲摩擦地板的噼啪响声。
  眨眼,一米多长的阿拉斯加从电视旁的走廊冲过来,带着浑身长毛就扑到了余陵身上。少说一百斤的体重,张东升看着余陵往后仰了仰,连退都没退一步就稳住了,还能托抱着那只蠢狗给它顺毛。
  “忘了还有你了小铁锅,家里是不是热坏了啊?”
  张东升躺在沙发上晒着太阳,听着余陵在旁边铁锅铁锅的叫那只狗,真心觉得自己刚刚是在梦里跟人搏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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