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下)(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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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静的皇后殿,赵承哭着,将文德和安康死时的情景,一个字也不敢瞒着,都说给续卿。
  “皇上说了,此仗若胜,让臣一定回到宫里,听您之命。”
  “另外,启禀皇后,这是皇上和长公主,二人死前,紧握在手中的。”
  赵承挺身,将怀中裹好的一包小物,呈给续卿。
  自始,都只是听着,不发一语,续卿颤抖着手,打开布包,
  是那枚玉戒......安康手上戴的,续卿一眼认出。
  至於香囊,上头的血......一瞬间,续卿眨眼,她再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如洪水溃堤,一泄而下。
  在赵承面前,她将泪水用手背拭去,吸了口气,取过香囊,拉开上头的系绳。
  里面放着的,是一缕头发,还有一封被鲜血染红的信。
  头发,身为妻子,续卿看过,一摸便知,是文德的。她是把自己的头发,放在了独孤安康的香囊内。
  可信,续卿当下,没有打开。
  “本宫知道了,赵将军先退下吧” 她空楞着,一语轻飘於暗然的皇后殿中,思绪似乎还停在大凉的城门外,莹荡不去。
  故太子独孤朝宣一手挑起,大魏与北耳弥之间的一场惊天之战,最终夺胜的,还是大魏。
  虽是胜方,可大魏的百姓,还有朝臣,每一个人,都不见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
  大凉城中,挂着白布,满是哀戚。
  在皇后尹续卿的令下,三日後,敬王独孤文礼的第二子,独孤朝定即位,是为大魏第二十五世皇帝。
  那封信,还有香囊,续卿始终带在身上,她是一直都没有勇气,打开来看上头写了什麽。
  如今,三年过去,在文德的墓前,她摸着石上已显得有些风痕的“文”字,“敬王,能否让本宫一个人静静?” 轻声而道,续卿的指尖,顺着石碑抚下。
  太皇后对文德的思念之情,溢於言表,文礼拱手,这便退下。
  文礼走後,续卿取出身上带着的香囊,过了三年,看着乾去的血迹,她的双手,还是颤抖。
  信,她握在手中。
  太皇后,续卿是有了准备,就算这封信是独孤安康所写,或是文德写给独孤安康,都无所谓。
  她只知道,文德既然将信放在香囊之中,定是她心里所珍爱的。
  深吸一口,摊开了手上的信。
  卿意甚笃,朕心感念,幸曾与卿,共走世间。
  十六个字,这是文德在续卿闹着废后时,准备上尹府,去求尹国公之时,在寝殿所写下。当时,文德是抱着万一劝不回,真要废后的心情,这才写道的这封信。
  “文德—” 信里的内容,竟是自己,还有文德是将此信,一同放在了香囊内。
  就如同她为了自己,明明双眼未愈,还是让文礼将柳远带回了宫中。
  独自一人,思念着她,续卿摸着石碑,潸然泪下,哭唤着文德。
  文德深爱的,是独孤安康,可这麽多年的积累,在她的心底还是有一处,是留给了自己与续卿的这段,自十八岁时就许下的,结发之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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