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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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太快活,又太痛苦。旗袍裹在身上,好像困着孙行者的紧箍咒。布料硌得她生疼,只盼着早点脱个干净。
  就在这甜蜜的烦恼中,似乎有人踏着沉沉夜色而来。
  “放开她。”那人说。
  似乎有人在争吵。
  “姓宋的,我奉劝你好自为之,少管闲事——”
  似乎有人在打斗。
  “人我带走了,有本事来抢。”
  ——再往后的事情,丁绍芸就统统记不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沉进了一个玫瑰熏香的怀抱里。忽悠悠,颤巍巍,有如尘世沉浮。
  “很快就到家了。”那人像哄孩子似的,抚摸她的发梢。
  身上是滚烫刺痒的,几乎让她尖叫出声。
  有人在给她喂水——冰凉的液体短暂的缓解了狂躁。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丁绍芸昏了头,扯着那个人便往下坠,一同倒进那张无边无垠的架子床里。
  “为什么不要我的扳指?”那人似乎耿耿于怀,不肯用行动消除她的苦难。
  “我不要扳指,我要你!”女人尖叫出声,喉咙里发出短促的气音。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也去不管逻辑,只是渴求纯然的宁静。
  这句话有如魔咒一般,打破了僵持。
  粗粝的手碾过她的肌肤,而她沉醉在起伏的韵律里,自顾不暇。
  再醒来时,天色依旧是暗的。
  许是自己醉的太厉害,睡了一天一夜,丁绍芸想。
  她揉了揉眼,却被周遭的环境震住了:烟绿罗帐,蜀锦织被,雕梁木顶。
  黑漆漆、乌压压,一切都极度陌生,檀香木味过于浓烈,依旧压不住空气里微弱的腐烂潮气。
  这绝不是自己的家,不是丁公馆。
  丁绍芸急忙掀起被,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簇新的绸缎睡衣。她浑身像被汽车辇碾过一样,酸胀难捱。
  完了,全完了。
  昨晚明明是和高公子吃饭,小酌了几杯,之后就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
  难道宋广闻趁着自己醉酒,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丁绍芸不敢多想,急忙下地。只是腿一软,差点一个踉跄栽倒。
  她目光扫到案台上,发现自己的手包就放在那。于是顺手抄了起来,慌慌张张就往门口跑,却堪堪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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