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啖一肉_14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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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手的正是李谟。
  青毓早就见识过他的双手,宽厚而稳重,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习武多年的手。他拔出了程严给他佩的尖刀,不同于程家家丁拿尖刀当菜刀使的莽撞,他耍起刀来又稳又准,直逼青毓脖颈。
  然而青毓也并非省油的灯,他不闪不避,直至刀刃飞到眼前忽然手腕轻轻一动,他手中握的正是切瓜的弯刀,宛如毒蝎钩子,一下就将刀锋挑偏,再一转手腕,连消带打,却是直削李谟右臂。
  李谟此时正是个探出的姿势,尖刀较长,在近身搏斗中略显笨拙,他只得右手往回一收,同时向上一挑,再猛地一记下腰,待青毓逼近胸前毫无防备之时陡然伸出一脚,做了个“兔子蹬鹰”的踹法。
  青毓以弯刀做格挡,用力往前一推,同时自身借力往后一跳,躲过了李谟起身时的扫腿,李谟刀尖微微点地,正欲再出招,却听得程严一声怒吼:“蠢货!拦住他们!”
  李谟飞快一扫,原是东山趁机解救了几个被束的俘虏。
  躺在地上血淋淋的不算,全须全尾的除了林熹,剩下的一位则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之前一是没有防备,二是程家家丁人多势众,不得已屈服着等待时机逃出;然而他等了半响,却是险些等到鬼门关一条龙服务,现下得了自由,又是恐惧又是兴奋,当下同家丁厮打起来。
  东山身上挂着一片血渍,伤口好似被滚油盐汤一泡,火辣辣的疼,然而这些他都可以忍受——话又说回来,不能忍也得忍,他之前撞着的花瓶到他胸口那么高,他当机立断,举起花瓶直朝一干程家家丁头上抡扫。
  “哗啦!”
  花瓶碎了几瓣儿,那杯花瓶扫到的几位也是脑袋开花,捂着脑袋□□,东山当即高喊:“抢他们的刀!”
  不消他说,手脚活络的已经扑过去,抢了刀第一时间就是将那些人喉咙狠狠一切,切得血水冒出一丈高,将旁人淋了个湿透。
  东山刚喊完就觉背后一阵阴风,他是个手脚灵活的胖子,但毕竟有伤在身,一牵扯就龇牙咧嘴的疼,慢了小半拍,他见不可硬挡便往地上一滚躲过这一遭,却听得“叮”一声,在他原先的位置火花四迸,东山定睛一看不由得长大了嘴:竟是吴巍!
  “你……”
  吴巍基本上连菜刀都没握过几回,让他拿尖刀好比小孩提大斧,晃晃悠悠的看着人就心惊肉跳,他当时见东山受袭脑子一热才出的手,竟被他挡了下来,也可算是上天恩赐,不过这恩赐必然不会持久,待他神智回笼当即两腿发软,连带着尖刀也在发抖,程家家丁轻“咦”了一声,右手一抬,吴巍的刀立马被打得险些脱手。
  好不容易攥紧了,对方的刀已经到了面前,恐怕那位家丁是个杀猪的屠夫,一记平砍杀气十足又炉火纯青,东山眼见吴巍已然呆若木鸡,怕是喊也不管用,不由得两手撑地,双腿一绷,然后弹簧似的斜踹上了那人手腕。
  东山吨位自在,一记斜踹踹得人双手发麻,不由得“当啷”一声刀刃脱手,东山忙喊了一声:“吴巍!刺他!”
  吴巍脑子发木,听得别人说甚么就做甚么,递出刀尖——他对天发誓他只是将刀平平的递了出去,那人的身子就好像定格在那里等着他似的——“噗嗤”一声闷响直直捅入了左胸口。
  血像丰沛河水止不住的流淌,那人惨叫一声,吴巍吓得险些就要脱手,却听得东山吼道:“用力!”
  他不假思索用力往前一推,那人挣扎着探出的双手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无力的摔了下去,吴巍眼前一片血红,但不需要东山再说了,他明白他该怎么做,他不得已一边偏过头去一边将刀刃一寸寸的往前推。
  直感到刺入的那团肉不再紧绷,陡然松弛下来他才眯着眼小心翼翼的转头去看,却见那人一身血污,脸上更是五官扭曲,嘴边白沫秽物,他终于忍不住“呀”的大叫了一声,像个兔子似的蹦开三步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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