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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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许垂露这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都未曾生怯, 他怎么会怕?
  水涟稍稍敛衽, 负手而立,冷然道:何盟主说笑了,你不清楚我与陶轻策有何龃龉, 以为我仗势欺人,也很正常。
  不,我清楚。何成则拍了拍陶轻策的肩膀, 语调和缓,其实,是我让陶世侄领着这些东西一路相随的。
  水涟脸色一僵。
  尽管早知此事与敛意脱不了干系,但这老狐狸这般大方承认又是什么意思?
  萧放刀亦略蹙起眉头:我看这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而非熔岩毒水,这天大的便宜竟落到我绝情宗头上了?
  何成则拊掌大笑:萧宗主,我在信上曾说这次是邀你和谈,不拿出一点诚意,怎能令人明白我的诚心?
  诚意?在冷风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便是诚意了?萧放刀看似不领情,却是给何成则递了台阶。
  哈哈,是我考虑不周,两位姑娘怎么受得了西北的飞沙走土?要议事,总该找个安乐处,熨上壶好酒慢慢谈。他仰首望天,感慨道,能饮一杯松醪春再好不过了。
  萧放刀附和:佳酿难得,何盟主愿意割爱,我等必不会推阻。
  好。请诸位上车,我在前引路。
  上车作甚?咱们几个骑几匹快马,不是更便利些?
  何成则微微敛色,将刚刚抬起的手臂放了下去。
  这里百十号人,萧宗主要撇下不管?
  萧放刀笑了:庄内的酒哪里喂得饱我宗的这群混子?让他们随意找个客栈歇下就是,何必污了敛意的清正之风。
  这可有违鄙人的待客之道啊。
  他双目微垂,显出几分为难。
  许垂露不掺和他们的交锋,可站在安全的视角观察此人。依何成则的相貌、武功、地位,完全能算功成名遂的人生赢家,但在萧放刀一个晚辈面前,他未表露半分矜高自负,更不要说轻蔑鄙夷。他的确尊重甚至尊敬这个对手。
  但这不意味着他不危险。
  何成则与萧放刀一样,什么动作都做得干净利落,没有分毫赘余,身上不负兵刃、不加甲胄,是已到肉身无弱点、万物可为器的境界了。
  在许垂露的印象里,盟主之位的政治属性高于武学地位,这号人物更擅玩弄权术而非修炼武功,可现在看来,何成则似乎两者兼备,是个棘手的敌人。
  她想,萧放刀要玄鉴与其他弟子入城不入庄,也是为分散何成则的精力,以增些许胜算。
  客人既已敬谢不敏,|主人若再要坚持,盛情就成盛气了。
  看来萧宗主这几年不仅在修习无阙上奋发蹈厉,书也读了不少,比寻常状师还要伶俐善辩。
  萧放刀坦然领受:先师既陨,习武修道只能靠自己,岂敢不勤。
  她于此时提及李拂岚,是为提醒何成则当年之事。
  李拂岚在被四人联手暗算之前将明炽交与萧放刀,她得到此卷后不久便闻师父死讯,遂于数日内练成无阙,替师报仇。
  彼时四位掌门犹在太川,萧放刀杀人夺谱后甚至毁尸灭迹,令诸派弟子吊唁无凭,对其恨入心髓。
  何况李拂岚遭暗算而亡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众人只知太川合剿楼玉戈一战,武林盟弟子死伤惨遭,五位掌门无一生还,回来的只有一个萧放刀。
  她报了仇,练了功,声称焚毁实则私藏无阙谱,天大便宜由她一人占尽。是以,千万双嫉妒怨恨的眼睛日日夜夜地盯着幽篁山巅,盼着有朝一日再来几位侠客义士杀入绝情宗,让那人化作碎肉雨血以平众怒就如当年的楼玉戈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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