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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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瓒多颔首。
  他往前倾身,离南平更近了些,音调也放得颇轻:“不妨早些回去休息。毕竟身子调理好了,日后才好生养。公主说是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停在少女尖尖的下颌上,拇指和食指交错捻动起腕子上的念珠。
  男人低语间带出的热气拂面,虽隔着还有些许距离,但南平却觉得他的指头仿佛是在透过佛珠,揉搓自己细嫩的皮肉。
  她再未经人事,也看得出瓒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意挑逗了。
  ——只是不知这里面含着几分暧昧,抑或几分捉弄。
  无论男人意下如何,此情此景之下,南平半点没有顺着他的心情。
  她瞅了瞅还在饶有趣味等她答话的瓒多,一双白玉似的手却抬了起来,重又捂在了嘴边。
  眉头一蹙,似是再要呕出来一般。
  男人方才吃过这亏,竟当真被唬住,小退了两步。
  见他离远,南平也跟着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垂下了手。
  她一脸无辜:“不知恁的就突然犯恶心了,还望陛下海涵。”
  瓒多不语,似是看穿了公主的抗拒,但并未点破。
  南平便顺势又道:“陛下说的没错,我还是应该回去,老老实实休养一番。”
  末了,莞尔一笑。
  笑融三冬雪。
  这点好颜色映在瓒多眼中,倒像是让他瞧见了从未见过的江南春景。
  大抵绿芽抽新,酥雨润如油,一派雪域少有的生机盎然。
  *
  虽然耍了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没叫瓒多当众讨了便宜去,但南平的药还是得实打实的吃。
  一行人回了寝屋,阿朵从火上端了吊子过来,南平的脸也难得孩子气的垮了下来。
  “你拿药做什么,我已经全好了。”公主怕极了吞火线似的滋味,说什么也不肯喝。
  “方才吐成那样,可不敢抵赖。”玉儿帮她锤肩,松快筋骨,“殿下要是再找借口,我可把措仑殿下喊来了,他有的是办法。”
  说完抿嘴一乐,像是讲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连阿朵都跟着咧开嘴,藏不住笑模样。
  “一个两个的,高兴什么呢。”南平奇道,“和措仑有什么相干?”
  不过生了一场病,自己竟连哑谜都看不懂了。
  “殿下刚病倒的时候,牙关紧锁,药死活下不去,把我们都急坏了。”阿朵解释道,手里没停,往碗里匀着药汤,“还是措仑殿下闻讯前来,解了围。他手劲大,一手扒住您的嘴,一手拿着汤匙,愣是把药给灌进去了。”
  玉儿仿佛还心有余悸:“那个力道可把我吓死了,生怕把您的嘴扯破了。”
  南平一听,脑海里登时浮现出措仑给野山猪开膛破肚的模样。
  少年的那膀子彪悍力气她是见识过的,于是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还好,皮肉都在,没伤没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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