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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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此事我毫不知情,俱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诬陷于我。”南平淡声辩白,心中却狂跳不止。她端详着瓒多的表情,试图探出些端倪。
  然而男人薄唇微抿,单是静静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吐出两个字:“诬陷?”
  南平尚未答话,阿朵已被这场面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连不成声:“公主从来只用沉水香,皆因云母、马蹄、黄熟三样为御用,如此方不失身份。乳香之事,全怪我……”
  话多错多,南平沉声打断了她:“你倒是说说看,我所熏的乳香,是何人所赠?”
  “是为西赛王妃所赠。”阿朵细寻思了下,颤颤巍巍地说。
  南平定了定神,方才转向瓒多,貌似随意道:“既然如此,陛下不若也提西赛王妃过来审上一审?”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
  臣官这厢才堪堪爬起来,口中叫道:“难道公主今日熏什么香、赛什么马,也是西赛王妃提前授意的么?公主何不干脆说王妃开了天眼,通晓万事?”
  南平一时语塞。
  现下这个局面,确实是被一连串不当不正的“刚巧”凑成的。刚巧她熏了乳香,玛索多硬是要赛马,她一口应下。刚巧她接触过那匹枣红马,又是那匹马发癫。刚巧她身上黏腻,沐浴更衣。
  怎么就会如此刚巧呢?
  见南平答不出,那臣官声音愈发得意起来,“西赛王妃的好意相赠,却成了被诬告的把柄,何其可笑!”
  这情形当真百口莫辩,急的南平后背发冷。事到如今,只有先硬咬住不放,下一剂猛药了。
  她思虑再三,挺直了身板:“我与玛索多无冤无仇,何来的加害一说?况且污蔑我事小,若是连带陛下糊里糊涂的听信谗言,岂不是显得一邦之主不辩事理、有失偏颇?有人敢辱陛下圣明,我看这才是其心可诛!”
  公主此举明里全是对瓒多的溢美之词,实则分明是面对面斥责他忠奸不分了。
  四下悄然无声,连臣官都不敢再多嘴。火光映在瓒多的脸上,投下些阴晦不明的影子。
  南平手心涌起一些潮意,不知如此直言不讳,是不是过了。只是不若如此,怕是这心思深沉的男人必不会表态。
  瓒多因为南平这份出人意料的勇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别样的兴致。
  他打量着她,有如剖开血淋淋的蚌肉,窥探蒙尘宝珠。南平心里憋屈无比,身子却立得笔直,恨不得在脸上刻下“正气”二字。
  就在僵持之时,两人之间突然响起一个泫然欲泣的女声:“王上莫要责罚公主,全是奴的错。”
  南平一怔,却见瓒多身后转出一个人影来。
  西赛及时赶到,眼睛哭的红肿不堪,抽噎着:“奴当公主是贵客,特意把珍藏多年的香薰进奉。没想到有奸人暗中谋害,牵连了公主。这分明是有意挑拨公主与西赛的情谊,嫁祸于人。玛索多虽曾经对公主出言不逊,但是公主哪里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又怎么会下此毒手!……王上要罚,您就罚西赛罢!”
  言毕,掩面而泣,真真我见犹怜。只可惜里外里字字如刀,直戳人心肺。
  南平心里原有几分不确定,如今一见着她主动出来顶罪,心里突然电光火石般的一闪。
  “这马倒是乖顺听话,怪喜人的”——这话分明是西赛那日抚摸枣红马时曾说过的。
  她给了乳香,她摸过马。会不会连玛索多想要赛马一事,都是她宴会之时撺掇的?
  断开的线索蓦地连成了线。
  诚然局中还有诸多疑点,但玛索多受伤、南平被疑,最大的好处难道不是实打实落在西赛身上么?
  好一出隔山震虎,好一出挑拨离间,好一出光明正大的暗度陈仓。
  而如今对方已经先一步把话头占上了,有恃无恐的装起好人来。这分明就是看出自己受制于没有证据,兼之药引子在身上,于是明明白白的往南平身上泼脏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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