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8)(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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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山一愣,道:这恕臣愚钝,臣倒的确知晓贺侯爷有个胞妹,也未婚配,但倘若陛下担心这个,替她另赐一门婚姻,不叫贺家再与王爷搭上干系,这也就是了,何况即便真如陛下所说,王爷未必就弹压不住贺家,只见如今闻家、贵妃娘娘、与忠王殿下,不也是相安无事?陛下
  皇帝摇头道:那怎能一样?
  朕今日叫的是你来商议此事,而不是王老,你可知为何?
  王老是贺顾的老师,即便确然忠心于朝廷,但却也难免因师生之谊偏私于贺家,这一点偏私看似无碍,可有时候却能左右大局。
  朕找你,便是信你,要你替朕分忧,而不是闪烁其词得过且过两不得罪,秋山,你可明白?
  李秋山赶忙跪下磕头,面露愧悔道:臣臣知罪,是臣未曾体察陛下的苦心,陛下有何吩咐,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似乎是累了,靠在龙椅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半晌,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他缓了几口气,才闭着眼道:朕朕把太子妃交给珩儿,便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他不对太子妃和那孩子下杀手,平安照看着孟氏临盆了,足见这孩子心性纯良,以后继位也不会容不下兄弟,闹得骨肉相残,临儿便可得一条活路
  但
  说到此处,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李秋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臣知道陛下的忧心,但容臣斗胆多言一句这段时日,臣一直瞧着,三王爷虽然本性纯善,可亦不缺决断,陛下父母之心,为王爷处处打算布置,实在叫臣动容,但王爷如今也已成人,也已经了不少的历练,陛下是否有些忧心太过了?
  皇帝沉默不言。
  王忠禄不知何时早已被遣出去了,殿中只余下皇帝和李秋山二人,一片静默。
  良久,皇帝才开口道:纪鸿伏诛,如今京畿五司禁军都统一位,空缺了半年多,也实在不成样子,这样吧,秋山,你继任五司禁军督统,十二卫就交给贺顾吧。
  李秋山跪下叩首道:臣谨受圣命。
  孟文茵带着女儿,如愿以偿的上了送她前往行宫,与太子相见的车马。
  只是她却不知道,前脚她刚刚离开,后脚京中便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秋闱刚刚放榜没多久,惠州府十多名应考的书生,连夜赶了三天的路上京,到天子脚下、皇城宫门前大敲登闻鼓,状告惠州府数名考官泄露秋闱考题,榜上有名的舞弊者甚巨,要求天子彻查此事,为天下读书人主持公道。
  俗话说文脉兴、则国运兴,科场舞弊一向是朝廷极为重视的大案,且虽只是秋闱,却闹到了皇帝眼皮子底下,这可实在是很不好看
  皇帝果然勃然大怒,亲自派了监司院前往惠州彻查此事,又遣了青龙卫协办,果然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牵扯出一起轰动朝野的考官泄题、卖官鬻爵的惊天丑闻来。
  监司院一出动,便不可能只是伤筋动骨,而是要扒其血肉了。
  惠州一地舞弊,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路从南方官场牵扯到汴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被青龙卫连夜缉拿落狱,最离谱的事此事查着查着,查到最后竟然查到了某些官员半年前和那场宫变有所瓜葛,或是为东宫提供方便,或是上纳孝敬,才会为此搜刮民脂民膏,劫掠与民,贪得无厌,上行下效
  如今太子已然势颓,然而官场多年如此,早已形成惯性,这些人得了太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陈家的默许,吃的肥头满面、揣得盆满钵满,一朝旧主失势,竟也不曾收敛,别处再没有东宫这把保护伞罩着他们为非作歹,便把主意打到了卖题的门路上去。
  胃口一旦撑大了,就再也小不了。
  这才闹出了今日的祸事。
  只是虽然大家伙心知肚明,此事牵连着的是朝廷早已经被蛀虫啃噬的烂了的根儿,但这样的事被捅到台面上来,无疑是在打皇帝的脸,且竟然还和半年前太子谋逆逼宫之事有所牵连
  陈元甫这次倒也乖觉,再不替太子上什么联名折子替他求情了,直接一封请罪书递到了御前,将监察下属不严,以致惠州舞弊一案事发,乱了皇帝清听的罪责老实认了,又承认当初太子逼宫之事,他的确也有罪责,甘愿受罚,但却又把教唆逼宫一事的锅全推到了纪鸿身上。
  纪鸿已然是个死人,自然不可能再跳出来说陈元甫甩锅给他,但当初太子谋逆逼宫,究竟是怎么回事,无论他再怎么辩驳,皇帝却也是心知肚明的。
  陈元甫、其长子陈泉礼、次子陈泉梦、幼子陈泉声悉数落狱,陈家女眷则因着陈皇后的缘故,并未落为官妓,而是发往南疆暑热之地流放为奴。
  其他连累到半年多前那场宫变的,则被彻底清理洗牌了一次,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诛九族的诛九族。
  其实按理说只要沾了造反两个字,家里八辈祖宗挖出来都不够砍头的,诛个九族实在是没什么可多说,但恪王却在朝会上出言求情,言及太子毕竟是东宫正位,是储君,有些助纣为虐者也许并不清楚事情原委,也不知道太子当初为的是谋逆,他们只是忠君罢了,罪不至诛灭九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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