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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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珠慌忙向外,巧珍察言观色,陪着笑脸说道:“姑娘,咱们绣坊里的生意如今越发好了,单靠姑娘绣珠和奴婢,怎么也忙不过来,奴婢依着姑娘的吩咐,回了趟西河直街,打听到三位绣工好的娘子,她们也愿意接些活计贴补家用,奴婢拿了几样她们做的绣品回来,拿过来给姑娘瞧瞧吧?”
  “很好。”乔容点头表示赞许,说道,“拿过来吧。”
  巧珍忙忙拿了过来,乔容仔细看着,指给她道:“这一位擅长花鸟鱼虫,这一位绣的山水有灵气,这一位绣人物极佳,你看着给她们分派就好。”
  “可惜都是凡品,没有拔尖的。”巧珍叹息着,有意说些闲话为她开解,“我娘说啊,原来有过一位姓曹的小寡妇,女红极好,绣出的东西活灵活现,可惜命薄,想不开跳了井。”
  乔容一声嗤笑,尖刻说道:“想死的话有的是法子,可以上吊可以跳河,西河直街前面就是一条大河,为何要跳井?狭窄笔直的一个筒子里,死了呆着也不舒服。”
  “我娘说,当时街坊邻里议论纷纷,那曹寡妇性情活泼,去的前几日还到处跟人说她要改嫁了,怎么会寻死?可她的公婆出来作证,因为她烧饭烧糊了,骂了她几句,又赶上那日是她死去丈夫的忌日,她一时想不开,就跳了井。”
  “她是被人推到井里淹死的,公婆收了银子,娘家又没人为她撑腰,只能冤死了。”乔容拉长了声音,笃定说道。
  巧珍还想说什么,乔容摆摆手:“关我什么事,帮着绣珠提水去。”
  巧珍应一声是,忙忙出来进了厨房,绣珠正跟宝来嘀咕,“姑娘瘦了一圈,眼神也不对,以前总是含着笑,如今冷冰冰的,说话也不耐烦,有些恶声恶气,就像……”思忖着啊了一声,“就像在天竺寺那会儿一样。怎么办?”
  她慌乱看着宝来,宝来手一抖,菜刀险些剁在手上,闷声说道:“我去找过之远,叶全说他回了京城,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和巧珍姐姐?”绣珠不满道。
  “我想到京城找之远去,可我得等到四姑娘回来,问问她要不要同去。”宝来说罢接着切菜。
  “你要去京城?”巧珍惊讶问道。
  “那夜在酒馆里看之远那么伤心,我追了出去,我想跟他我愿意让他和四姑娘在一起,就当乔财神没说过那几句遗言,可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追到叶全家的院子里,叶全说他没有回来,我在周围转转悠悠,没有找到他……后来被你硬拉了回来,次日一早我再去的时候,叶全说他走了。”
  咚得一声,宝来将菜刀跺进菜板,大声说道,“他为什么走?不就是被我们给逼的?绣珠说得对,我们应该告诉四姑娘,让她自己做决定。”
  “不行。”巧珍瞪着他,“我还有些话要问姑娘,问清楚了再说。”
  她与绣珠抬了水进去,侍奉乔容沐浴时,小心问道:“姑娘,唐公子为何回了京城?又为何再不会回来?”
  “他回到京城,与大学士府的千金成亲去了。”乔容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巧珍呆愣不语,乔容身子往浴桶里缩了缩,汲取着水里的温暖,闭了双眸声音虚软说道:“他说,他不能只顾深情不顾父母,他只能负我。就当我做了一场梦……”
  她的声音哽住说不下去,紧咬了唇掩饰,不想让巧珍看出她的伤心难过。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巧珍咬牙道,“好,以后再不提起这个人,姑娘慢慢将他忘了就是。”
  侍奉乔容沐浴罢,她来到厨房,忿然说道:“唐公子已经跟高门千金定了亲,他回京成亲去了,我们以为自己错了,其实人家正好就坡下驴,说走就走。”
  “之远不是那样的人。”宝来手中菜刀又剁进了案板。
  “那他是怎样的人?”巧珍瞪着她,“他若是重情重义的人,能说走就走吗?我那些年跟在二太太身旁,见过许多像他那样的贵公子,他们最知道审时度势,永远都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唐公子与姑娘再是两情相悦,一旦涉及到他的前程,涉及到他的父母,涉及到整个将军府,他立马会将姑娘丢下……”
  “我不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宝来瞪着眼大声说道,“等我到了京城,见到他问个清楚,让他亲口对我说,我才相信。”
  巧珍语塞,她知道宝来性子倔一根筋,若是再说下去,他更得闹着要到京城去。
  “你们别吵了。”绣珠在一旁打圆场,“叶将军不是还在吗?我们回头找他仔细问问,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做决定。”
  宝来与巧珍齐齐点头。绣珠又道:“其实,姑娘如今的样子,我有些怕她,更不敢说出来了。”
  “唐公子已经走了,说与不说,不都一样吗?”巧珍踌躇道。
  “非说的话,四姑娘就会知道我知道了乔财神的遗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宝来缩一缩脖子,“还是假装不知道为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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