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212(43 / 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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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情绪化的人,而凶手具有超乎寻常的冷静。她就像一块拼图,而凶手是底图。她这块拼图完全合不上底图。
  从她表现出来的性格分析,她成年之后能原谅盛飞翔、范淼,并和他们成为朋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确实不在乎了,认为那时候大家年纪都小,不成熟,现在长大了,又都在洛城生活,彼此关照一下,偶尔出来聚个会也不错。
  但她为什么要把人约到洛观村里来?并且无法解释昨天晚上为何跑去虚鹿山、村小。
  这太奇怪了。
  “幸亏我多带了件衣服。”柳至秦从警室里出来,带上门,“不冷吧?”
  花崇摇头,将毛衣裹得更紧,“袁菲菲还是老样子?”
  “嗯,不愿意开口。”柳至秦道:“她现在显露出来的情绪特征,完全不符合我们所做的犯罪侧写。”
  “但证据都指向她。”花崇吁了口气,“她把人带到洛观村来,肯定有她的目的。不过这个目的不一定是烧死盛飞翔三人。”
  “我最在意的是她为什么会住在村小受害人的家里。”柳至秦说:“难道她是想知道什么?她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
  “不应该。”花崇摇头,“曲值他们已经查清楚了,她生在羡城长在羡城,直到18岁到洛城念书,才第一次离开家。她不可能是钱毛江那个案子的参与者。”
  说到这里,花崇一顿,看向斜对面的一间警室。
  警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名警员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名眼熟的男子。
  显然,那间警室里刚结束了一场问询。
  柳至秦也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钱闯江转过身,木然而冰冷的目光像生锈的剑一般刺了过来。
  与他视线相交时,花崇本能地拧了拧眉。
  第87章镜像(21)
  “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有作案可能。”花崇盯着钱闯江的背影,低声自语。
  此时仍在派出所出没的,都是在第一轮调查中被划归“待查”一方的人。他们无法证明命案发生之时,自己不在现场。
  “他的状态一直很奇怪。”柳至秦看向转角处的楼梯,钱闯江已经从那里下去了,“上次和这次,他都给人一种木讷却又无情的感觉。”
  “我主观上认为,像他这种人,做得出任何超乎常人想象的、残忍的事。而且他是生在洛观村,长在洛观村的村民,他熟悉这里的一切,知道山上和村里每一个摄像头的拍摄范围,想搞到一套工作人员制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作案之后,他能轻松地、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现场。”花崇说着摇摇头,“但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而且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杀害范淼三人,他根本没有动机。”
  “我在想,钱闯江和袁菲菲会不会存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系?”柳至秦双手揣在冲锋衣的口袋里,“我只能查到袁菲菲住过‘山味堂’,但没有办法查到袁菲菲住在‘山味堂’期间,和钱家兄弟有无接触。如果有接触,他们会聊什么?”
  “钱锋江倒是好推测——他喜欢跟女性互相撩拨,自诩风流倜傥。袁菲菲独自前来,化妆打扮之后,是城市熟女的派头,和钱锋江平时接触的女人全然不同。钱锋江肯定对她感兴趣,接着主动搭讪,聊一些无关痛痒、娱人娱己的闲话。”
  “聊着聊着,袁菲菲就把话题引到了十年前的村小案上。”柳至秦突然道。
  花崇眼尾一动,眉心轻微蹙起。
  柳至秦继续说:“袁菲菲三次来洛观村,每次都住在村小案受害者的家中。范淼三人被烧死时,她不仅去了虚鹿山,还去了村小。之前我们一直认为她或许和村小案有关,但事实却是,十年前她根本没有到过洛观村。那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她是个好奇者?她对村小死了五个小男孩的案子极有兴趣?”
  花崇马上明白过来,点头,“村口那家菌子店的老板娘说过,一些游客是因为对十年前的案子感到好奇,才跑来旅游。”
  “如果这是一条线索。”柳至秦来回走了几步,“她好奇的原因是什么?”
  “有人只是单纯地对某件事感兴趣。了解感兴趣的事,会给他们带来无以伦比的乐趣。”花崇目光一凛,“而有的人在试图了解一件事时,带着极强的目的性,他们是为了模仿!”
  柳至秦神色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从袁菲菲的性格来分析,她不像是那种单纯对凶案感兴趣的人。相反,‘惧怕凶案’才符合她的性格特征。她到洛观村来,住在受害人家里,与受害人家属接触,‘为了模仿’的可能性更高。”
  “那假设这就是村小案、虚鹿山案的一个连接点,袁菲菲三次前来洛观村的原因是想要实地了解村小案,从而模仿出虚鹿山案。到这里,逻辑上没有问题。”花崇低头沉思,语速很慢,“但是即便抛开她不符合我们所做的侧写这一条,她作案前后跑去村小的行为也很古怪。时间紧迫,她完全没有必要去村小。有去村小的工夫,为什么不处理掉鞋底的泥土?去村小有什么意义?难道是还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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