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爬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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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公路不再看咏心,她转头望向窗外枝头的绿叶已转枯黄,她知道自己在看见咏心对自己有所期盼的眼神时心生动摇了,她想自己不是非得牺牲咏心选择自己结婚对象的权利不可,事实上除了咏心以外还有雪之丞和咏羽可以帮忙她掌握大权,那两个孩子可都视她为亲生母亲的存在,而且非常听她的话,比起孤军奋战的二千翔她还是有比较有赢面,只是因为咏心是她辛苦怀胎十月所生的骨肉,与其让信虎在外面的野女人所生的儿女登上大位,还不如让咏心登上大位,可惜咏心另外有想法的态度总让她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以为的母女连心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忍不住摇摇头为自己的痴心妄想感到可笑。
  离开病房后的咏心像一具任人摆动的傀儡,安静地坐上车,目光迷茫的注视窗外的景色,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可是她真的要和近卫结婚吗?她又想起在巴西和杨松伊分别时的情形,她觉得心酸,她和近卫结婚后就不能回去杨松伊的身边了,她也没有那个脸,这就是分手吗?她答应杨松伊要回去的,杨松伊也一定还在等她,她们那么相爱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彼此相守?爱一个人怎会这么困难?原来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她能不在乎母亲的感受硬是要和杨松伊在一起吗?刚才她说不了,只是没办法再说第二次不,因为她姓樱公路她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恨,此刻她真的恨,恨自己的出身,恨母亲一再逼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恨能解决事情吗?要是杨松伊又会怎么做?
  近卫坐在她的旁边,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在看见咏心冷然的表情后把话吞了回去,只是紧握拳头,嘴里唸唸有词,咏心听到细碎的声音只是轻皱柳眉,蠕动有些乾燥的嘴唇。一会她看见一对母女的互动使她的心揪了一下,小女孩骑车跌倒后突然哇哇大哭,小女孩的母亲则在远处不断鼓励小女孩要自己爬起来,小女孩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跌跌撞撞的扑进母亲怀里,在母亲的怀里哭得更加快意,而那名母亲温柔抚慰的神情让她的眼眶瞬间湿红。
  咏心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身上这套订製的昂贵手工婚纱,是一件绑带、多层次、长拖尾的白色鱼尾婚纱,这种款式的婚纱经过适当的剪裁后能使女孩的身形更为修长且优美,尤其下襬不规则的皱摺堆叠让整件婚纱看起来随兴又不失性感,母亲的眼光很好,但她觉得她撑不起这套婚纱赋予的希望,那份希望太过沉重,沉重到快要压垮她的意志,恍惚间她想起杨松伊那件未完成的婚纱以及她们曾经有过的谈话,泪水不断滑落细緻的脸庞,模糊了咏心的视线,使得她缓缓闭上双眼。
  「你为什么哭?」
  咏心看到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后的近卫,他身穿黑色礼服显得英挺帅气。
  「你想起了她对吧?」
  「我没办法……」
  「为什么没办法?」
  「我爱她,这辈子我只爱她,我没办法带着一个爱着她的心嫁给别人来伤害她,她不应该因为爱我而受到伤害,我寧愿受伤的是我。」
  「所以你选择伤害你母亲?你要辜负你母亲的期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近卫迫近咏心,难得强硬的拉起她的双手,要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知道,你知道的,只是你没法说服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你没有勇气面对你内心的声音,你没办法对你母亲说不,你没办法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坚持到底,你仍然是懦弱的,不,你是害怕事情超出你所能控制的范围,所以你尽量的配合,尽量的听话,去成为你母亲心目中想要你成为的样子,但那是真正的你吗?你知道你不说不会伤害到多少人吗?其实你才是最自私的你知道吗?」
  「我没有!」
  「你就有,不然,你怎会和我来这里?别再装清高了,樱公路咏心。」
  「近卫,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我清高。」
  「喔,所以都是别人的感觉,你自己都没感觉?」
  咏心闭上嘴巴,她觉得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想离开。
  「你想走?」
  「我觉得今天不是好日子,我感觉累了。」
  「那么我呢?你不觉得你对我很残忍吗?」
  「什么?」咏心一时没有意会过来,「我不是早就和你说清楚?」
  近卫用力抓紧咏心的手腕抓得都快要瘀青了,「男人输给女人很丢脸的。」
  咏心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害怕,她终于对上近卫的眼神,很陌生。
  「你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吗?樱公路咏心。」近卫在说咏心名字时特别用力,咬牙切齿,像是在唸仇人的名字一样,但眼睛却在笑,笑意很深,「我并没有比杨松伊还差不是吗?不对!我哪里比杨松伊差?我是男人,我是高知识分子,我有贵族血统,虽然是落魄贵族,但我仍然不是普通人,和樱公路家本来就是门当户对,两家结合可以互利共生,所以你怎么不选我?你怎能不爱我?我爱你是看得起你知道吗?我的心有多高贵你知道吗?你怎能把我的心当成垃圾一样无视和践踏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呢?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不!你根本不在乎,你的眼里只有那个贱女人,你怎能爱上女人?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侮辱你知道吗?别人知道后都要笑我的,就连我父母也骂我没出息,好啊!我就让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近卫秀磨是多么的有出息!」
  近卫把咏心抓到自己身边,不顾咏心的挣扎,忽视咏心眼里的惊恐,他决绝地强吻了咏心,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他很激动,他终于碰上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了,感觉是那么的棒,他想他会永远记住这个感觉,就算被咏心认为他是变态,他是禽兽也无所谓,谁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能控制住自己无处宣洩的慾望?除非偽君子,他不是偽君子,他就是小人,趁人之危的小人,也只有此刻眼前的女人才能看着他,想着他,他激动无法自已,如此的热血沸腾,即使被咬破嘴唇出血也不愿放开咏心,他加大怀里禁錮咏心的力量,随着咏心的动作越大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双眼变得越来越红,像一隻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即使这个挣扎是徒劳无功,他也想证明自己不是好惹的,他有玉石玉焚的决心,最后他决定把咏心压往沙发上,他被咏心的气息迷惑得头脑发昏,好香,这是女人香啊!只属于咏心身上的味道,独一无二,他感觉自己的理智逐渐消逝,就连咏心抓到空档而发狠的打他也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脸上刺刺的,蜜蜂螫到或者蚂蚁咬到?呵呵,无所谓,反正他的心痛根本不会有人在乎,没人是爱他的,既然如此他还要在乎什么?还怕失去什么?他没有后路是他们逼的,他要他们全部付出代价,他伸手就想把咏心身上的衣物撕毁,他想要看看咏心真正的美丽,他想感受咏心温热的体温,证明他还活着,他不是在地狱,虽然他早就把自己活得像在地狱一样的行尸走肉。
  咏心现在总算搞清楚是什么状况了,她想挣扎也没办法挣扎,因为她的双手被近卫抓到头上死死压住,近卫的力气太大了,连动也没法动,只能不断扭动身躯,隔开近卫令人战慄的气息,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即使她内心怕得要命,但她还是冷冷地看着在她上方的近卫,她想不透近卫怎会变成这样?还是说她对近卫有了不正确的评价,才会招致今日的结果?这是她的报应?孝顺听话的报应?母亲知道近卫的行为会做何感想?这就是理想的夫婿?门当户对的婚配对象?她感觉近卫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滴落,听见彼此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谈话声夹杂着訕笑,各种声音被放得很大,刺激着她的耳膜,让她四面楚歌,她想叫却叫不出口,她叫了会有人理她吗?会有人在乎她吗?杨松伊不在,她不该回来的对吧?她真的做错了吗?她把泪水眨掉,意识有些模糊。
  「咏心,你应该要事事以樱公路家族为优先,你要听话,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这就是为我好?好到把我送给男人强暴?母亲,为什么你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你要如此践踏我爱你、敬你的心呢?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给我的只有算计?我不值得你爱我吗?为什么你不爱我?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我真的想求你别这样对我,别让我对你死心好吗?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你在乎吗?还是樱公路家才是最重要的?咏心冷笑了起来,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确实,在母亲心里比起樱公路家她算什么东西?她只能荣耀樱公路家而不能侮辱,侮辱就得被遗弃,被唾骂,所以她事事得考量对樱公路家的影响,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这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那她还能抱怨什么?或许这就是她享尽荣华富贵必须付出的代价,牺牲个人自由意志,成为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家族有需要时任人摆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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