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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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乐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他已经写得头痛好几天了,即便只是梦,他彷彿也能梦中掌握到笔尖滑动时所需的力度,想要发洩似的把带给她情绪的人们的名字写下来,从端正到潦草的字跡,写得手都痛了,可内心的无力感仍然无法抹去,他觉得如意的那股接近疯狂的神经质快要传染给他,终于让他把这段头痛好几天的段落写完。
  脑袋里阵阵刺痛,几乎没有精力再检查错字,po完文就盖上笔电,趴在桌上不想动弹。
  然后,一股反胃感迫使他跳了起来衝进厕所吐了一场。
  趴在洗手台上漱口,他倒了杯漱口水想要清除嘴里的酸苦味,镜子里的人表情狼狈,脸色惨淡,唯有眼光中透着亮度,姚乐一肚子火,「疯够了吧?孩子才4个月就要疯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镜子里的人当然不会回答他,双手拄着洗手台,他觉得丧气不已,活像生了一场病。
  然后镜子里倒映出关尚音的样子,他手扶着门框,探了进来:「还好吗?......我听到声音。」
  姚乐垂下眼,拉过毛巾擦擦嘴,「......只是不大舒服,等会儿去睡一下就好。」他发誓,他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撒娇的意思,可对方逕自走进来,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感觉是没有发烧。」拿过他的毛巾掛回去,拉着他的手臂:「以防万一,出来吧,帮你看看。」
  「唔......我只是吐了一场觉得不舒服。」姚乐说。
  可对方少有的强势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我去拿耳温枪。」
  心里一动,就跩住了对方的衣角,「嗯?」
  「我没事,你放心......只是...要不,你陪我坐一下就好。」断断续续地说完,姚乐瞬间有点后悔自己衝动,只能放开手。
  关尚音没有马上回话,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挨着姚乐坐下来。
  两个人间隔大约一个拳头宽,大约几息呼吸,他温缓的开口:「所以是怎么不舒服?」
  虽然是平常的嗓音,但听着就有点像是平常看医生那种,带着一点疏离的专业口吻,姚乐却有点难受了起来,姜莫卿说他矫情,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这样不远不近的跟对方相处着,到底算甚么?是吊着他,还是吊着自己,在阻止自己之前,他伸手跩了关尚音的衣袖,袖子的布料被他扯得紧绷,「尚音......」可他又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并未往下说。
  关尚音慢慢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解决你的问题,所以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烦恼?」
  姚乐有点讶异地抬起头,「我没有这样想过。」
  「你这两天的精神跟食慾都很差,我很担心,而且刚才还吐了,明显是压力造成的,你是不是又卡文了?是那篇《小姐》吗?」
  「......我没有卡文。」他吶吶地说着,「我只是,有些被情节影响了,所以难受。」
  「阿乐......我一直想问你,如意是谁?你刚才,在跟她说话吧?」
  对于追根究底的关尚音,姚乐有点怕了,他怕自己说错话,他怕对方误会,但他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坦然地说出这是前世今生,因为他怕对方连结到更多的人事物,从而推测出更深层的事情。可他又不想跟对方说谎,任何的谎言在他眼里,都像是未爆弹,被產生之时就静静的蜇伏着,直到往后生活的某个不经意的时候被戳破,然后毁坏一部分的信任。一个谎言是一次破坏的危机的话,想要对方的信任崩解,也许仅仅只需要一个正中要害的谎言。即便他容忍了一次,但就像是一堵薄化的围墙,随时都有塌陷的危险。
  他不愿意让两人的关係处于这种危险之下。
  「如意......她不是我单纯的客户,她是......我梦里的人。我刚才只是生她的气而已。」姚乐略显艰难地说着。
  「所以你写的那个故事,就是梦中如意发生的事?」
  「嗯。」
  「我能不能问问,你梦境中的视角,是以谁为主?」
  「......是如意。」
  「难怪......你体验了那个人视角,难免要受影响。所以你用rain的名字,也是因为梦中出现了相同的人名?」
  「嗯。」他垂下眼帘,有些发闷的说:「不跟你说......是怕你觉得,我神神叨叨,而且,我其实有点后悔用了梦中的人名,像上次rain那样,我就怕因此对他造成影响,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锁文或改名也于事无补,唉,我就想快点结束它,这阵子过了就会好的。」
  「虽然我看不见你说的那些鬼魂,但既然它们是存在的,发生託梦这样的事情,应该也是合理的存在,你又何必担心我不能接受这些事?」
  「因为毕竟......这并不寻常。」
  「寻不寻常在我来看,都是你经歷的事,你愿意跟我分享,这才是重要的。关尚音语气温和地说着,他还拉着姚乐的手没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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