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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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叶少漓并不知自己被人肖想,他安安静静地呆在冰棺里,冰室里氤氲着白茫茫的雾气,冷沧澜从石门而入,手里提着食盒。
  “哥。”冷沧澜一边轻唤着叶少漓,一边从食盒中端出几碟饭菜。
  白衣广袖,白绸束发,眉眼之间依旧泛着孤寒。
  只是唇角含了几分浅笑。
  “三千多年了,你还是习惯用膳。”叶少漓从失神中清明起来,他已化作龙身,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龙鳞斑驳不堪。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还活着,他还在……”冷沧澜一如既往地孤冷,语调淡然似水。
  “三千多年了……你终于叫了我一声哥,我很高兴,这漫长岁月里,我们每一次见面都是刀兵相接,我都快忘了你是我弟弟,而我是你的兄长……”叶少漓喃喃道。
  冷沧澜沉默不语,只是将饭菜摆放好,又在对面多放了一双碗筷,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沧澜……你还恨愚兄吗?说句话。”叶少漓忽地感觉很冷,特别孤冷的冷。
  冷沧澜执箸的手顿了顿,俊美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嘲讽之意:“恨?恨你什么?恨你母后褫夺了我母亲的天妃之位?恨你父亲囚禁我母亲至死?还是恨你害死了我挚爱之人?”
  叶少漓闻言眸间一潭死水,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冷沧澜放下碗筷,骤然起身,走到冰棺前,垂眸凝视着棺内的叶少漓,一脸正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偷溜出去做了什么。”
  叶少漓对这毫不留情的拆穿有些羞赧:“我只是有些想他了……”
  冷沧澜指尖叩着冰棺,一下一声,一声一下,良久才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跟你说一遍,你若再私自出棺,你便永远这副模样了,还有,你该不会以为我瞎了罢,你又割你的血肉与他食,可笑的是他竟以为那是猪蹄……堂堂九重天上的太子,沦落成这番模样,你说我该不该笑话你?”
  “你又何尝不是?堂堂九重天上的二殿下……”叶少漓哂道:“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从未当自己是什么二殿下……我不过是一狐女偷生的不人不妖也非仙的怪物。”冷沧澜嘲道。
  但凡九重天上那位当自己还是他的孩子,也不会对自己的母亲弃之如敝履,甚至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将他的母亲赐死。
  “何必妄自菲薄,只要你愿意,依然可以回去做你的沧澜君,君父也是念你的。”叶少漓道。
  “我并无此意,没了那些束缚,我便可以无所顾忌地守护着他。”
  冷沧澜知道情感之事不能勉强,可他愿意等,他始终坚信寒石也能被他捂热。
  两人一时缄默不语,一室静谧,落针可闻。
  “冷公子。”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呼唤。
  “是古池。”冷沧澜转身拂袖将冰室的石门打开,古池毕恭毕敬地立在门前。
  “何事?”冷沧澜问。
  古池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冰棺,缓缓走近,于冷沧澜耳旁悄悄道了几句,便躬了躬身离开了。
  叶少漓分明瞧见冷沧澜面色不太好看。
  “是他出了何事?”叶少漓有种不好的预感,巨大的阴云笼上心头。
  “哦?不知大哥口中的他所指何人?”冷沧澜并不接茬,只是扫了一眼叶少漓,只见他转了个身,整个蜷缩成一团。
  “你很冷?”冷沧澜眸中尽显复杂之色。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为兄遵守承诺,绝无他想,只是……”叶少漓声音嘶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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