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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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再次凑近,还是会忍不住作呕。
  近来天气渐热,这尸体怕是再不能久置了。
  等稍缓过来,谢砚起身时身影一晃,连视线也模糊了一瞬,险些栽倒。
  身子还在发热,谢砚轻喘了几口气,撑着棺椁边缘站稳。
  沈镇远的左胸口有伤,是被利剑贯穿后又强行拔出的伤害,但这箭的位置卡得好,是在心脏位置之下的。
  那里并不致命。
  沈镇远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很多都是从前征战时留下。
  新伤和旧伤混在一起,看起来可怖,再加上尸体全身发软,那些伤口和血黏合在一起,并不易分辨其致命伤。
  谢砚按上他下巴迫使其抬头,在那些发黑的血和污秽夹杂中,看到一条已经几乎看不到的伤痕。
  他手下动作一滞这是剑伤。
  而夷人不擅用剑,他们素来用的武器都是狼牙弯刀。
  谢砚沉眸,看向沈镇远那张几近看不出容貌的脸,心里有个猜测,但他不敢确认。
  二公子。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谢砚阖上眼,将盖住沈镇远的那块白布又重新覆上,躲到一处帘子后。
  二公子,将军尸首多日,您看了或许有些
  我知道的。沈黎寒打断他的话,随后推门而入,在门口停顿半日,没有任何动作。
  谢砚凝眸,微微攥紧五指。
  短暂的沉寂后,门口那人终于有了动静。
  大哥。
  谢砚听到他跪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又朝着灵堂磕了几个响头。
  等再起来,血顺着脸留下来滴在缟素上,沈黎寒自己却像是没意识到,终于起身,踉跄着步伐朝棺椁走。
  他并未说什么旁的话。
  对这位大哥,两人关系看似疏远,却不尽然。沈家两个后辈,一个喜武,一个喜文,沈镇远又常在外安定大小战争。
  两人志向不同,性子不同,唯有对沈家的心看起来是一致的。
  而在这样的乱世里,有这一颗卫家的心就够了。
  大哥这么做我都明白的。我会死守住沈家,哪怕日后要我的命。
  沈黎寒站在沈镇远身旁,看着那张几近无法辨认容貌的脸,墨黑的眸子里像是有火在燃烧,要把对北夷的恨都尽数掩藏在其中。
  谢砚身上愈来愈热,在这样的寒夜里出了身汗,早就冰冰凉凉地贴在后背,头开始变得沉重,眼前恍惚。
  他攒紧了五指,指甲嵌进肉里,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不昏过去。
  但此番似乎比他想象中严重。
  他神色一恍,脚下像是踩在松软处,整个人朝边上倒去。他一激灵,扶住一旁的房柱才站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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