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普生11(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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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黎突然就掌握了变人的诀窍,似乎是只要她想变人的欲望达到某个阀值,就既不需要念咒语,也不需要施法术,自然而然就变成人了。
  她缠着郁普生教她做人,但老妖怪却总是对她爱搭不理。
  为此她还和他吵了好几次架。
  老妖怪说,“我只养猫,不养人。”
  这天晚上,郁普生又要出门,阴黎蹲在井檐上生闷气,也不像之前一样要追着跟他一起出门了。
  老妖怪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那猫生气的样子实在是明显,让人想装看不出来都难。
  他回去把她从井檐上提下来,“当心掉下去。”
  猫四肢耸耷着,是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我得出门了。”郁普生放下她,转身往院外走。
  关院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猫在井边一动也不动,趴着的姿势还是他将她放下时的姿势,小小的白影在夜色里透露着可怜,可怜得就像被遗弃了一样。
  至于吗?不至于吧?郁普生走在路上,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对猫太过严格了。
  他披着晨露回到小院的时候,那猫竟然还在井边,这是在井边待了一晚?
  一同待在井边的还有之前西郊外碰到的黑花狸猫。狸猫围着白猫转来转去,时不时就向白猫伸一爪子。
  自己的猫把脑袋藏在肚皮下面一动也不敢动,郁普生几步上前提住狸猫,不留情面地丢出院外,“不可再来,强扭的瓜不甜。”
  狸猫冲他叫了一声,在院门徘徊一阵儿,恋恋不舍地朝巷尾跑去,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郁普生回来的时候,井边已经没有猫了,他回到卧房,猫在猫床上。
  他在猫床边坐下,猫床虽然不大,但哪怕猫变为人形了睡着也还是够宽敞,何况她现在只是一只猫,他坐下去绰绰有余。
  “又哭了吗?”他将她的被子掀开,“我先前不该说那些话,做事当有始有终,我既养了便当养你一辈子。”
  被子里的猫不为所动,他继续道,“你变人之事本就因我而起,世事讲究因果,既然因在我,果也自当由我承担。我收回先前的话,猫我也养,人我也养。先前的话言之有失……望你见谅。”
  郁普生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歉意说尽、好话道尽,结果回复他的却是猫的呼噜声,他叹了两口气,摸了摸她的猫脑袋,起身出去做早饭。
  书声琅琅,小院里风和日暄。
  到小稚童们快要下学时,猫才睡醒起床。郁普生在讲堂上布置作业,窗台上突然跳上来一只白猫,他转头看过去,猫也在看他。
  那双漂亮的异色瞳孔,里面流淌着春末初夏的花重锦城。
  这应当是没生气了吧。
  底下小稚童窃窃私语,“我没看错吧?夫子竟然笑了……”
  “好几日没见到小白了,我还以为它跑丢了呢。”
  白猫跳上讲案,窝下身体,将讲学的课本压在肚子下面。郁普生会意,抚了抚她的背,让小稚童们下学回家去。
  他将猫抱起,“可是饿了?”
  阴黎打了个哈欠,“没睡醒。”
  “那你继续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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