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迟迟(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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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们主帅说,灵枢器断灵的想法,来自庄部丞。”天君笑起来,把刚才的话补充完整。
  “回,回陛下,是。”庄眷想想又道:“不是的!殿下,是主帅启发了我,主帅说……”
  皇穆笑着道:“庄部丞过于自谦了。臣未曾启发部丞,不过是前些时候收拾旧书,看到些关于兵器的古籍,想着留在我这里暴殄天物,便送予了部丞,不想,竟使部丞有了些新想法。”
  庄眷扭着身子看向皇穆,正待说话,便听天君道:“非常好,需要什么,找你们主帅要。”言罢,还抬手拍了拍庄眷的肩膀。
  庄眷半边身子都僵了,十分无措。
  “谢恩啊。”霍宁看他笑得像一流浪狗捡到骨头,咬着后槽牙恨恨地低声道。
  庄眷大声道:“谢天君!”
  即使是恨铁不成钢的霍宁,也忍不住被他气笑了,天君面色和悦道:“谢你们主帅吧。”
  入得殿内,正殿之中平日例会的桌子已经搬走,一个巨大的卷轴展开铺在地上。
  天君伏手立在卷轴前,笑着和众人道,“辛苦你们布置了,主帅已经和我说过目前的情况了,我就不看了,全灵夺灵断灵之时,我再来看。”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略作停留,之后道:“你们各自去忙吧,我与太子和主帅有事商议。”
  “朕记得,正殿后面便是你的官署?”天君待众将离去,屋内又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转脸向皇穆蔼声道。
  “臣来引路。”皇穆微笑着看向天君,那笑容中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如释重负。
  游廊外如今芍药开得正好,元羡跟在天君身后,忍不住想起那天中午,在画舫上,她摘下来的那只芍药玉簪。
  那天后来他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皇穆还沉沉睡着,他轻轻把手臂从她头下抽出来,将她伸在怀里的手轻轻拉出来,系好衣扣。起身把水加热,新煮了茶,回来的时候皇穆半睡半醒地问他什么时候了。
  “申初时候,你再睡会儿。”他笑着说。
  皇穆声音黏黏地“嗯”了一声,抱着被子又合上眼,却没睡着,没多久抬眼看元羡,他拿着本书正坐上来。
  元羡见她又睁开眼,问:“喝水吗?”
  皇穆想了想,点点头,曲起手臂半撑起来,元羡坐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举着水杯喂她。她低头慢慢地喝。元羡见她小鸟一样一口一口的啜饮,心里怜爱又起。一杯水很快喝完,“还要吗?”他笑着问,皇穆点点头,“有劳殿下。”她还没清醒,也没觉得又叫错了。
  元羡这次倒没纠正,他拿着水杯又坐上来,“请殿下用茶。”他笑着说。
  皇穆反应过来,也笑了,依旧靠着他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
  “还要吗?”元羡见她又喝完了,轻声问。
  “不要了,多谢和湛。”她笑看着他,眼里波光粼粼地汪着笑意和爱意。
  “那殿下还请躺下接着休息吧。”元羡将茶杯放在身后的榻几上,扶她侧卧着。他以前没有在榻上看书写字吃东西的习惯,没觉得榻几有用,及至认识了皇穆,发现她所在之处不是床就是榻,其上还必定有小几,才觉得也挺方便。
  “我都叫你‘和湛’了。”皇穆调整姿势侧趴着,懒洋洋地撒娇。
  元羡躺在她身旁,拿着她的簪子玩,不知道为什么就傻笑起来,他自己也知道傻,可就是特别高兴。
  “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皇穆也不问他笑什么,自顾自地说,说完又扯他的手腕,“这个胳膊不应该放在这里,应该放在这里。”她微微仰着头,示意元羡把手臂伸过来。
  元羡本来就甜得几乎发腻的心,于是更加甜蜜,他伸过手臂让她枕着,想搂她又怕碰到伤口,于是虚虚拢着。“我身上的味道好闻?是意和香。”他这些时日身上薰的都是意和香,他本来想和皇穆薰一样的香,但找到的几款都不是她的味道,后来又觉得皇穆的味道太甜腻了,用在自己身上怕是不太合适。
  “不是意和香,我说的不是熏香的味道,你身上有另外的味道,像是青草,天气很好时候草地的味道。”皇穆闭着眼睛枕着他的手臂喃喃着,手又不老实的伸向他怀里。
  元羡抬手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任她把手又伸进来。“草地的味道?没人说过。”
  “就是下过雨后草木的清新气,或者修剪过的草地上青草汁的香气。”皇穆声音渐沉,慢慢又睡着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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