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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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或许有点懂,外公为什么让他在上溪呆三个月了。
  呼——
  尚阳无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朝黎青流里流气地一吹口哨:“谁说不能做什么了?嗯?”
  黎青疑惑抬眼看他。
  尚阳将手搭在黎青椅背上,身体朝他压了过去。两人间空气被他压缩到几近恶意地调情距离,尚阳含着戏谑的低声几乎在黎青耳边,“班花,我记得我之前可就说过古代女子遇上大恩,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嗯?”
  黎青耳朵尖腾地烧红:“尚阳!”
  尚阳笑眯眯地压低声音:“当然,班花你硬要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我也不大介意多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黎青脸红地恼羞成怒,登时扭头不理他了。
  尚阳无声大笑。
  因为这一天的事,第二天清早,尚阳头一次吃了尚厚德准备的早餐。
  当天,尚厚德眼眶红了一天。
  隔阂在父子俩之间厚重而无形的坚冰,似乎开始已融化。
  只是这看似美好的开始,并未能导致好的结果。
  ·
  十月末,江堤边江水滔滔而过水声翻滚,天空大雁一排一排潇洒掠过,卷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呼啸着窜过了整个江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下来。路旁法国梧桐就满满落了一层的金叶,过路行人们纷纷穿上了毛衣秋裤,江城彻底步入了深秋。
  十月二十二号。
  天还刚蒙蒙亮,凌晨湿寒雾气将起不起的时候,尚阳就自觉地起了床,认真洗漱好,穿上了黑色的外套,戴上了妈妈给他织的围巾,捧着一束白菊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他在等尚厚德。
  今天……是他母亲去世八周年的忌日。
  以往每年的这天,外公都会带他到山上给母亲扫墓,一家三口团聚好好聊聊。今年却不大巧,外公在前几天的寒潮里生了场风寒。外公已经七十有六,不是经得起折腾的年纪了。家庭医生三令五申禁止外公外出,尚阳也不想他劳累。陪他扫墓的任务就被交给了尚厚德。
  尚阳起初是不愿意的——尽管与尚厚德关系有所缓和,也不代表他愿意在妈妈墓前面对他。
  可外公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阳阳,不管他怎么样都是你的亲人。你总要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尚阳再说不出任何拒绝。
  客厅开着大灯光线大明,清晨空气寂静而湿冷,遥遥地听见江面上的汽笛声。尚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
  清晨六点钟。
  昨天晚上,他与尚厚德在电话中约好的是清晨八点钟出发,九点钟去扫墓。
  因为尚阳记得,妈妈生前最不喜欢人在下午去扫墓,她说那样显得不诚心:“早上九点,太阳初升,朝气蓬勃,是最好的时候,你们记住了吗?”
  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可人却只剩下了一张客厅的黑白影画。
  尚阳握紧了手里的全家福,坐在沙发上,默默数着时间等待着。
  时间咔嚓咔嚓如一群小孩子玩闹似的,争先恐后跃动而过,欢笑声的尾音在寂静空气里打着卷儿散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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