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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我刚才那么说,季宇澄似乎也不为所动。他稍稍移了下坐姿,让自己靠着椅背,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
  等他再开口时,却是用日文对我说:「嗯,如果你是那么想的话。」
  他的日文很流利,而且这句话有几分耳熟。但是我分神了,没有细想,下意识地也蹦出同一种语言,「哈?」
  还是以非常不礼貌的形式。
  「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
  「你是因为柳川家,所以讨厌我吧?」说着,他笑了,「那跟我有什么关係。」
  现在被讨厌的人跟我说他觉得无所谓。从逻辑上来讲好像没有问题,但是感情上来说这句话很让人不爽。
  「你想说什么?」我皱起眉头,盯着他。
  「嗯⋯⋯即使再怎么讨厌我,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也只有暂时友好相处吧?」
  说完他接着补充,「反正等回到学校了又会和平常一样。」
  回顾前几天我们之间的相处,的确很平常,可以说跟其他同学的相处方式差不多。拋开一开始他提起柳川家的事,在上课的时候我们即使没有交流,但也没有交恶过,同班同学之间也不会觉得我跟季宇澄之间有什么疙瘩。
  因此我也难以想像,为什么短短两句话的时间突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类似于把一杯水拿去微波,哪怕刚拿出来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正常,但只要一点点的摇晃或刺激,那杯水就会在剎那变成滚水,烫伤靠近的人。
  而季宇澄正是那个在加热后摇晃的人,典型的自找麻烦,却难以理解。
  他绝不是个笨蛋,从入学测验的成绩就能看出来,他也不像是个不善社交的人,至少他在这一週已经跟班上人打成一片。
  除了跟我以外。
  「你不在的话一切都还很正常。」
  「可是我现在在这里。」
  那就是问题。我想这么说,但是见到季宇澄温和的目光时又闭上嘴。
  他明知到我在看着他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但偏要这么做。
  我咧嘴一笑,「你还真讨人厌。」
  他也跟着我笑,彷彿没看见我的怒火,「我知道。」
  我们像是抱着相同磁铁的人,他越想靠近,我就越想远离。就算我们现在坐在沙发的最左跟右边,我还是感到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不禁火大。
  「我都快后悔没有让梁笙把你的申请书烧了。」在说这句话时我换回了中文。
  他也跟着我换了回来,「也许等你伤好了可以自己来报仇一下。」
  「什么仇,柳川家让你来我就得做什么吗?」我都气笑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当个观察员,把你看到的告诉她或她们,别来参与我的生活。」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他的什么点,他撇开脸,没再看我。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沉默。我乐得短暂的寧静,但是他的反应让我產生疑惑,故而盯着他的脸,想看看他的反应。
  然而我要失望了,在他重新看向我的时候,刚才的沉默如同流星一闪,笑容回到他脸上,「毕竟观察远不如亲身体验嘛。」
  听完我沉下脸,咬着牙免得自己等下骂出什么难听的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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