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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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蹲太久了引发低血糖,还是心理因素,在凌玄起身的瞬间,眼前骤然漆黑一片。
  他趔趄半步,用掌根猛的拄到了桌台才稳住身形,随即便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了皮肤。
  低头细看,才见一只倒扣着笔帽的金边钢笔搁架在那里。笔尖的黑色墨水还没有完全干透,信纸的那些悼念词应该就是用它写出来的。
  凌玄沉着面孔拿起了桌上的钢笔,他手上的伤口渗出几缕血丝,刚好蹭在笔尾,洇抹了刻在那里的两个字。
  [仇珩]
  最后的侥幸与幻想也破碎了。
  青年的指尖抚摸过刻出的一字一划,自嘲地笑笑。
  好一个后来的人啊。
  他心中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原来良工这些年在感情上极致空白竟是因为心中一直有别人。
  还是一个他根本没有办法竞争的人,甚至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与那人过往的一幕幕都在凌玄心头涌现,有多甜就有多虐,因为这些都不过是在替别人接受。
  甚至就连在非洲挨刀时的奋不顾身,都是因为有先前之鉴,他不想再一次失去了。
  越回忆,胸口的窒息感就越强烈。
  [像对待你一样。]
  凌玄死死地盯着信笺上的这几个字,他真的被这句伤到茫然无措。
  呵,良昭,你真是好样的。
  凌玄紧捏着这张悼念文,本想把它撕碎,去扬在那个冷面冷心的人头上。但静立片刻,他什么都没做。
  走出外楼门,天空中已经开始落雨,细密冰冷的雨点砸在凌玄的黑发上。而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沿着路肩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在橙色预警发过三遍后,雷暴天气终于如期而至,大雨不留情面地冲刷起整座城市。
  因为研究所重要外设故障,良昭被同事们临时请去调试,本想在大雨前抢修完毕,却不想还是迟了。一群研究员跟着技术工人顶雨工作了两个小时,终于是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拖着湿透又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听到客厅门板和窗玻璃被风雨吹打的噼啪声。
  忘了关窗!
  良昭懊恼地锁好露台,又到卫生间拿了抹布,擦干净已经和着泥水的窗台和地板。换身干衣服再整理好房间后,整个人便更没力气了,慵懒地瘫在了书台前的椅子上。
  身心俱疲的人略微低头,忽然注意到了桌上的信笺纸。因为半路被叫去帮忙,这篇悼念文到现在还没完成。
  良昭随手拿起笔,就着撰写到一半的文段,接着写下去。
  终于补完后,他在标题处填写上三个字[致亡母],接着继续瘫倒回座椅里放空自己。
  啪嗒一声,头顶的电灯寂灭下去。与此同时,对面整栋楼都陷入了黑暗中。
  停电了。
  良昭动也不动地休息着,直到一道凌厉的闪电照进窗檐,把他清冷凛逸的下颌线映成一片雪白。
  伴着迟来的响雷声,良昭睁开黑眸,摸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给某个说好晚点见的人发了条微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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