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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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底下这些人真觉得他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不是不愿意将王位让给殷离疾。
  只一点,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便不提先王要杀他的事,单单只论才干,先王也是个昏君,就连祖父都瞧不上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值得这些大臣们一再牵挂?
  尤其是丞相,他难道不知先王是昏君?丞相宁可惦记那样一个成日只知饮酒做乐的昏君,也不肯臣服于他!
  殷华侬眯起双眼,声音里透着阴沉:“丞相,你似乎有话要说?”
  虞钟低垂着眼帘,因为三分畏惧,三分愤怒,声音微微带着颤抖:“野兽骨骸岂能入帝王陵寝,君上是在与我们说笑?若先王骸骨不能入陵寝,百年之后,王上该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殷华侬眼眸里的杀意,止也止不住了。
  春末夏初的殿内无风无雪,却比暴风雪下的戈壁更冷几分。
  一时间,就连殷离疾也不止该如何圆场,丞相虽忠心欠缺,他却很有几分本事,王兄年年征战,丞相主持军需后勤从未出过乱子。若王兄真有一统九国的雄心,丞相必定不能杀!
  然而,殷华侬杀人,却不管这些。他杀人,只跟心情有关。
  冉轻轻也很担心他会杀人。
  她湿漉漉的眼眸里映着他满脸的冷漠,那白生生的小脸上透着几分憋闷的红,她反过身子去看他,一动不动,眼里藏着执着,欲说不敢说。
  殷华侬控制不住地为她而疯狂,她但有所求,他无有不从,将他的命拿走都可以。
  她又何须隐忍?
  罢了,终究是他做得不够,她才会害怕。
  殷华侬带着薄茧的指腹触上她的脸颊,小心谨慎,好像她是他收藏的稀世之宝。
  “你想说什么?”他问。
  风停,雪静。
  殷华侬将她从冰天雪地的戈壁中带了回来,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羽睫像把扇似的阖上,他耐心的等她开口,此刻的温柔与方才的暴戾截然不同,一个人竟然能将温柔细腻与疯狂躁动在同一张脸上切换自如,真乃奇闻。
  冉轻轻其实不怕,她只是为他担心。
  在她记忆里,前世在这个节点,虞钟也反过一次,被殷华侬给杀了。丞相死后,殷华侬出师不利,在对战西蜀国时吃了一场败仗,从此齐国修养了五年,不再向外扩张疆土。她在想,若这一世丞相虞钟不死,忠心臣服于殷华侬,齐国是不是能很快就统一九国?
  冉轻轻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迅速推演一番,再睁开眼睛时,她的目光平静,似山顶碧波荡漾的澄澈湖面。
  “我认为丞相说得对!”
  “......”
  大殿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她这句话。
  明明她是替丞相求情,却没有人肯领她的情,他们更觉得殷华侬是个昏君,不肯尊重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丞相,却对一个小女子言听计从。
  这样的人不是昏君是什么?
  因为冉轻轻的一袭话,殷华侬真的断了杀丞相的念头。既然她替丞相求情,那他就不杀了吧。她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
  殷华侬皱着眉头,问殿下的大臣们:“诸位可还有事要奏?”
  大殿内噤若寒蝉,经过了丞相这一遭,无人敢再上奏,就算有事也要先与殷离疾说了,再替奏折上去。殷华侬明显不高兴,大伙儿都不想丧命今日此时。
  王叔殷弦手中的笏板几乎要被拧断,他好不容易挑起了殷华侬和丞相之间的矛盾,希望能逼着殷华侬杀掉丞相,不想却被殷华侬怀里那个小女子乱了计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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