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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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芳把盆里的葱都捞出来一并放在碗里,再看他一眼,她方才两手沾的水稍有些多,竟然还弹湿了他半块衣襟。于是她提醒道,“你快把衣裳弄干呀。”
  “不碍事。”他把帕子搭在椅背,端起碗便要走进厨房,然后袖摆被身后的人扯住。
  “你太懒了。”她如是抱怨着,手上却是仙力流转,很快将他衣裳弄得干干爽爽。
  懒人垂眸静静看她。
  “看什么?”烛芳收手疑惑道,觉得不对改口,“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沂安土地庙。”
  烛芳更不解,“你想那个地方做什么?”然后顺着回忆,“那天我先是生气,然后好难过的。”
  “是啊,生气。”他眼底带着柔和的笑,“可烛芳就算是生气,也还是会将我的衣裳弄干。”
  烛芳别开脸,“我,我那时看你还是个病人……”
  “那如今呢?”
  “如今……”她慢慢回视他,眼里的羞意几乎要溢出来,但还是肯定道,“如今我当你是夫君。”
  他看她半晌,而后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碗放在椅子上。
  烛芳不大明白他想做什么,闻他问,“明日再吃好不好?”
  馋意被冲淡了这样久,早就不剩多少,烛芳顺从地点头,想到什么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累了?”今日成亲他要应付的事情可比她多多了。
  “有一些。”
  “那快进去休息吧。”烛芳牵起他把他塞到正房里,还未松手,后知后觉地发现日头已西沉大半,一张脸慢慢地晕上些绯色,“我,今晚睡哪呀?”往常都是睡厢房,可今日已然成亲,局势又不大一样。
  重钧手上微微使力,她便向前跌入他怀里。头顶他的声音染笑,“自是要同榻而眠。”
  烛芳赧意更甚,低声道,“从前我想同你一道你都不肯的。”
  这话并不假。他们这些年游历过许多地方,也会碰上些困难情况,可他即便是守她一夜,也从不会逾越分毫。
  “今日又不一样。”他轻抚她的乌发,温声解释,“何况,烛芳年纪还小,许多事情都没经历过,我只是想给烛芳一个反悔的机会。”
  胸膛前的声音闷沉沉地,“才不反悔呢。”
  他笑,“我也瞧出来了。”
  伸手轻轻将她脸扶起来,他垂首便覆上去。百般情愫辗转吞没于唇齿间,到最后烧成滚烫溺人的热意。
  其后一切便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之事。月色如洗,落满庭院,院中的银杏叶子被凉风吹得沙沙作响。
  浪涛渐退之时,烛芳才找回些神智。耳畔的鼻息温热灼人,初时惊艳她的那一把好嗓子染上暗哑和慵懒,“烛芳脖子上那东西硌人得紧。”
  她方才将将冷却的脸上温度又再度升腾起来,把横在身上的手臂推几下没推动,最后只得放弃挣扎。摸了摸脖间护心麟,她推卸责任,“这是你自己挂的。”
  “挂错了。”他支起脑袋,漂亮的眼眸借着月色瞧来更为清润,闲闲散散道,“这么挂着不方便,我们还是给它换个地方吧。”
  烛芳努力忽略他话里的“不方便”,把被褥往上扯了扯,偏头不看他,“换哪里?”
  “可以把它隐进体内,烛芳觉得哪里好?”
  “这样珍贵的东西,当然要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认真思索起来,而后把刚提起来的被子往下微扯,“肩膀上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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