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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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高宗因惊破了胆,又跌坏了身,救治不痊,崩于内庭,在位三十二年。武后悲怒交集,命中州侯武三思点兵三千,围住两辽王府,捉拿叛臣一门家口。这件事关系叛逆,谁敢保救!武三思统兵来至两辽王府,四面围住。此时丁山在府,已经闻知此事,正在惊慌,樊梨花正回想,当初在西凉白虎关,执意要斩杨凡,今日抄家灭门,由此而起,大限已定,岂能逃避!此时大爵主薛猛的夫人张氏,生有一子,取名薛蛟,都在府内。唯二爷薛勇,在盗马关做总兵,四爷薛强,正月初往太行山进香,俱不在府内。当下武三思统兵入内,逢人便捆,自丁山夫妇拿起,直至家丁女婢而止,尽行捆拿,解到午门。
  三思入宫启奏武后道:“逆臣薛丁山一门家口,共有三百八十五人,尽皆拿到午门,所有家财已经封贮。其薛刚、薛强逃走,薛勇现做盗马关总兵,可差官去拿。”武后道:“把薛丁山一门囚入天牢,候拿到薛刚、薛勇、薛强,一同正法。”一面发旨,传示天下,画影图形;捉拿薛刚、薛强,拿获者赏千金,封万户侯,隐藏者一经发觉,与反叛同罪。一面大殓高宗,一面差兵部侍郎李承业,前往盗马关拿薛勇家口。一面着文武大臣持太子李显即位,改元咸亨,号为中宗,发哀喜二诏,颁行天下,然后于柩前举哀,尊母武后为皇太后,立妃韦氏为皇后,择日将高宗葬于平陵。
  一日,中宗临朝,张天左、张天右奏道:“薛丁山纵子行凶,踢死七殿下,惊崩先帝,罪同叛逆,伊父薛仁贵夫妇之棺,葬于白虎关白虎山,合行发其坟墓,挫其尸骨,以正大逆之典。乞陛下发旨。”越王罗章忙出班奏道:“两辽王父忠武王薛仁贵,功高山岳,保先主太宗跨海征东十二年,建立奇功百余件。休说别的,只说太宗被盖苏文困在海濡之中,太宗有言:有人救得唐天子者,情愿让他做君我做臣,万里江山平半分。其时仁贵单骑救驾,力退辽兵六十四万,跪于海岸,求太宗赦罪。彼时太宗那一件不赦,甚至掘皇陵、杀皇亲这等罪,也都开赦。如今薛刚做此大逆,固当赤族之诛,但与忠武王之坟何涉?臣闻仁者加刑,不及枯骨,求陛下赦之。况伊婿窦必虎封平西侯,现掌大兵四十万,镇锁阳城,若下旨去开忠武王之坟,彼妻薛金莲乃忠武王之女,万一激变,为患不浅,乞陛下思之。”罗章这话激切,细述仁贵大功,正该罪在薛刚一人,隐隐保救丁山一门之意。就是中宗心内,也欲赦丁山一门,却被武后做主没法,只得说道:“当初仁贵之大功,朕岂不知,今日焉有掘坟之理?”罗章道:“此乃陛下洪恩,忠武王九泉之下,亦感恩不尽矣。”
  张天左二人入宫,暗奏武后道:“新君柔弱,太后付以天下大任,恐不能守,乞太后早为定议。”武后道:“国遭新丧,难以即废,尔等从容待之。”自此二人常在武后面前言中宗的过失,却说武后有一件毛病,一夜也少不得风月欢娱,自高宗崩后,日召大臣宿于内庭,这且不表。
  单说盗马关总兵薛勇,一日得报知薛刚踢死皇子,惊崩圣驾,自行逃走,父母兄嫂一门,尽行拿住,囚入天牢,又差李承业来拿自己,离关只得八十里了。见报大惊,火速退堂入内。夫人抱着一岁幼子薛斗,见薛勇面目失色,便问何故,薛勇道:“不好了,全家性命不保了!”遂把薛刚之事说了一遍,“今又差兵部侍郎来拿我,我想到长安,岂能保全!”说罢夫妇相对而哭。闪过家人薛虎,泣道:“三爷造此大罪,老千岁阖府囚入天牢,老爷又举家备拿,此去长安,倘有不测,岂不绝了薛氏宗嗣?老爷可将公子交与小人,先行逃遁,日后已可以传宗接代。”薛勇道:“此言有理,姑大窦必虎镇锁阳城,待我修书一封,抱公子前去投他。”邵氏道:“这事情罪大如山,律除三族,倘朝廷也要拿他,却怎处呢?”薛勇道:“不妨,我姑丈为平西侯,掌四十万兵权,管辖西域一百余国,通贡大都,朝廷如何敢去惹他?”邵氏道:“即如此,速修书。”薛勇收泪修了书,付与薛虎。邵氏抱着薛斗,泣道:“母子今日分离,想难再见,专望你日后重整薛氏门媚,我死在地下,也得放心!”二人哭哭啼啼,难分难离,又恐天使一至,不能脱逃,不得已,将薛斗抱与薛虎道:“存孤恩大,我死在地下,亦感汝之恩!”薛虎接了公子,拜别出府,往锁阳城去了。再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小神庙薛强遇师 大宛国公主招夫
  第十三回 小神庙薛强遇师 大宛国公主招夫
  再说李承业一到盗马关,开读诏语,当堂即拿了薛勇,其余家人都已逃散,只拿他夫妻二人,国解长安而去。
  且说薛强与四个将佐,在太行山进了香,正回长安路上,闻听薛刚大闹花灯,踢死皇子,惊崩圣驾,一门尽被拿入天牢,又在盗马关拿了薛勇,不久尽行杀戮,单走了薛刚、薛强,诏颁天下,画影图形,捉得十分紧急,薛强一闻此信,唬得魂飞魄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家将道:“四爷苦回长安,必受其祸,不如逃走为妙。”薛强道:“三爷造此大罪,一门受戮,我要独逃,何忍父母受诛?不如前去长安,同父母一死。”家将道:“此言差矣!若回长安同死,岂不绝了千岁的后代?不如逃避,也好传宗接代。”薛强道:“此言有理,但尔四人同行,未免着人动疑,只好分路,各自逃走。”四人听了此言,无奈只得分路而去。
  且说薛强往雁门代郡而逃,果然遍处画影图形,捉拿其急,不敢从大路而行,只向村僻小路而逃,正行之间,忽然阴云四布,下起雨来。并无人家可躲,只见土岗之下,有一座坍塌破庙,隐隐有“小神庙”三字。入庙见四下无人,便倒身下拜,叫声:“神圣,我薛强今日遭此大难,父母一门,尽囚天牢,我逃难至此,但愿神圣庇佑,得脱虎口,有处安身,日后重整家声,情愿重修庙宇,再塑金身!”祝毕,站起身来。不想神后跳出一个人,双手把薛强抓住,喝道:“好大胆,外边画影图形,正要拿你和薛刚,今日我先拿你去请赏!”薛强大惊,把那人一看,原来是个道人,忙叫:“道人,你当真要拿我去么?”道人笑道:“贫道特有话与你说,在此等你多时,前言相戏耳。我乃终南山林淡然大师门人,兴唐魏国公李靖便是。”薛强闻言,下拜道:“原来老师就是兴唐魏国公。请问老师,在此等待薛强,有何分付?”李靖道:“我今劝你,不必埋怨薛刚,这也是前世之仇。但新君不久废黜,大唐天下属于女主,日后灭武兴李,中兴皇唐天下,还在薛刚与你。今日贫道特来送你一个所在,完你宿世姻缘。日后威镇山后,独霸一方,等有了亲丁十二口,方可归保太极上皇光明大帝临凡的真主,重整李氏江山。紧记吾言,速随我来。”看官,你道这大帝临凡的真主是谁,就是高宗元配王皇后所生的太子李旦,隐在江夏王府中的便是。
  当下出了小神庙,李靖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铺在地上,叫薛强坐于帕上,分付闭了双眼,口中喝声道:“起!”,一声响亮,腾空而起。薛强紧闭双眼,身若浮云,顷刻间,不知过了多少路。又一声响,落于平地。薛强开眼看时,不见了李靖,却是荒郊野地,把帕子一看,却是一块石板。但不知此处是何地方,远远望见有人而来,穿的衣服另是一样,头发打着六股结,遂上前问那人道:“请问这里是何地方?”那人道:“这里是大宛国,那边就是国王住的城池。看你打扮,像是中国人,为何来此?”薛强道:“家父经商外邦,久客未回,寻访至此。”那人道:“你父既是客商,必在城内,可入城去问。”薛强别了那人,竟往城内而来。行不数里,已入城中,只见人烟凑集,街市热闹。当下投了旅店,吃了吃饭,安眠一夜。
  到了次日天明起来,用过早饭,遂走出店前。见行路之人,都打扮的齐齐整整,一队队一阵阵,如蚂蚁一般往来。薛强问店主:“今日街上为何如此热闹?”店主道:“小爷,你初到此,所以不知。我这国里的国王,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名唤九环公主。七岁能文,又善用兵,手使一杆梨花枪,枪法精奇,各邦咸服。今年长成一十七岁,国王要与他招一个驸马,公主说:‘姻缘原是天定。求父王在教场中搭一座彩楼,待孩儿择日上楼,对天拜祝,抛球定婚。不论外邦本国,也不论相貌丑俊,即招为驸马。’国王依言,发旨在教场搭一座彩楼,择定今日,公主在楼上抛球招驸马。这些人都打扮了到教场去,俱是想做驸马。小爷你也该教场中去看看热闹。”薛强道:“既如此,我就去看看。”遂起身出店,直往教场而来。未知何如,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教场中神伤良缘 金銮殿夫妻交拜
  第十四回 教场中神伤良缘 金銮殿夫妻交拜
  话说薛强出了店门,见路上行人,俱是往教场中去的,遂不用问路,跟了众人,直到了教场中,四下一看,见那些人,也有外邦,也有本国,俱是奇形怪像,薛强暗笑道:“这些人,公主肯招为附马不成!”又见那座彩楼,搭在教场正中,俱是用彩缎扎成,单上留出一方月亮祠。
  这公主今日正在楼上沐手焚香,下拜祝告道:“我孟九环今日午刻在楼上抛球招亲,以完终身大事,惟求过往神圣,但愿球打有缘人,以完宿世姻缘。”祝毕起身,步至月亮祠口,往上看,日当正午;往下看,人山人海,公主遂双手捧了斗大的绣球,往楼外只一抛。这球转东转西,再也落不下来。
  看官,你道这是怎说,只因这大宛国公主孟九环,乃是上界寿长星临凡,该配与天猛星薛强。这球一抛空中,值日神早已接定,走东走西,寻找天猛星。下边千万人呐着喊,齐齐仰面上看,球到东,挤到东,球至西,挤至西,人人伸着手,俱要接这绣球。谁想这球偏偏落到薛强头上,薛强一伸手接住绣球。前后左右的人,一齐来抢,薛强喝道:“天赐良缘,绣球是我接着的,谁敢来抢!”只见彩楼下跑出百十兵役,打开众人,来至薛强面前,见他手捧绣球,齐声喝彩:“好一位驸马!可是中国人?尊姓大名,一一说明,便于启奏,入朝成亲。”薛强道:“我是中国山西绛州龙门人氏。说起来料贵邦也必知道,我祖乃先皇太宗驾前官拜平东安西开国两辽王、天保白袍大将军,姓薛,名仁贵;我父征西大元帅、世袭两辽王名薛丁山。我兄弟四人,长兄薛猛,二兄薛勇,三兄薛刚,我是薛强。”兵役道:“原来是天朝白袍将之孙,征西大元帅之子,足堪以配公主。请问为何来此?”薛强把薛刚大闹花灯,踢死皇子,惊崩圣驾,一门被囚,自己脱逃,路遇李靖,送他至此,一一说了一遍。禁兵便传奏上楼,公主分付送薛强馆驿住下。
  公主自己入朝,奏知薛强始末。国王闻言大喜,分付即日大排喜宴,令文武百官去迎请驸马入朝、与公主完婚。众官到馆驿,迎薛强入朝见国王。国王见薛强面如博粉,仪容威丽,心中大喜,即令换了吉服,让坐进茶。又命侍女扶公主出殿。二人先拜了天地,次拜国王国母,然后夫妇交拜,拜毕,送入洞房。外殿国王大宴文武百官。这薛强在宫内与公主饮宴之时,把公主一看,真是如花似玉,心中甚快。公主也看薛强容貌不凡,十分欢喜。宴罢,入锦帐中共成云雨之乐,不必细述。自此薛强安心住在大宛国。但未知薛刚当日如何逃避,请再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卧龙山两雄交斗 聚义厅双人配合
  第十五回 卧龙山两雄交斗 聚义厅双人配合
  话说通城虎薛刚自正月十五夜大闹花灯,踢死皇子,从人丛中打出长安,过了潼关,望河南一路奔逃。走到徐州地方,忽见一座山岭,十分险峻,只听得一声锣鸣,出来了百余喽罗,齐声喝道:“留下买路钱,方许过山;若说半个不字,立刻叫你丧了性命!”薛刚道:“银子尽有,只怕你们没福得我的。”遂把双腿一纵,把一个喽罗劈面一拳。那喽罗叫一声“不好!”便仰面后倒。薛刚遂拾起那喽罗的哨棒,身子一进,不论前后左右,一齐乱打,打的些喽罗叫苦连天。
  内有一个喽罗,奔上山来,报于女大王道:“山下来了一个黑脸少年,十分凶恶,打死多少喽罗,还说要上山拿大王哩!”女大王闻听大怒,遂提刀上马,跑下山来。薛刚举目一看,只见来了一员女将,生得玉貌花容,蛾眉杏眼,宛如西子再世,心中想道:“不信世上有这样美女,做强盗头儿。”女大王把薛刚一看,只见他面如锅底,环眼豹头,恍若文坛临凡,暗暗喝彩道:“此人非王侯之位,不足以处他,但观其气色,目下欠利。”原来这大王精于风鉴,当下见了薛刚,早有三分喜意。薛刚喝道:“来的女子,可是贼头么?”女大王道:“黑汉那里人氏,通下名来!”薛刚道:“女子,若通名与你,也辱没了我。”举棍便打。女大王把刀来迎,两下一来一往,斗了有六十回合,不分胜负,各人暗暗喝彩。薛刚喝道:“且住,杀了半日,不曾问你,你是何方人氏,可有父母兄弟在此落草么?”女大王笑道:“方才问你名姓,不肯通说,如今,倒来问我,我却对你说。我姓纪名鸾英,乃湖广房州黑龙村人。父亲纪德,自幼在此山中落草,不生男子,单生我一人。三年前父母俱亡,我便做了寨主。你是何方人氏,也须说来。”薛刚便道。“若我通出名来,只怕你唬掉下马来。坐稳些,听我道来:“我祖居山西绛州龙门县人,官居开国天保大将军、平东安西两辽王薛仁贵(是我的祖),征西大元帅薛丁山是我的父,一品镇国夫人是我的母。我乃三爵主薛刚、浑名通城虎便是。”鸾英道:“原来是三爵主吗?”遂滚鞍下马,说:“请爵主上山。薛刚想到:“我就上山,怕他怎么!”遂上马同鸾英上山。
  进了木城寨,到了聚义厅,一齐下马,二人见了礼。分付大排筵席,左右二桌,左一桌请薛刚坐下,右一桌鸾英相陪。饮酒之间,问道:“三爵主尊庚多少,曾有妻否?为何至此,今欲何往?”薛刚道:“我今年十八岁,尚未定亲。因正月十五夜酒后大闹花灯、踢死皇子,逃出长安,独行至此。”鸾英道:“爵主既造下此罪,朝廷定然四下捉拿。就有去处,路上亦甚难走,我有一个愚见,但不知爵主肯否?”薛刚道:“有何见教,无不从命。”鸾英欲言又止,满面通红,说道:“且住,更了衣再来奉告。”遂起身闪入寨后,便叫了一个喽罗头进去,分忖道:“我今年已十七岁,尚无配合,不为了局。今看薛刚出身大族,武艺非凡,若再错过,从何而择!你去外边,与他说知。他若应允,山寨中又有了主了。若说成了,重重有赏。”
  头目领命而出,叫声:“爵主爷,恭喜恭喜!”薛刚道:“喜从何来?”头目道:“大王唤小人进去,非为别事,欲与薛爷共偕白发。小人看薛爷英雄,非大王不可以匹配,正所为宿世良缘。今日之事,不可错过,只须薛爷一允,即便成亲,奉为山寨之主。”薛刚闻言想道:“此女武艺高强,又姿容美丽,况我无栖身之地,不如允其亲事,且在此住下再作计议。”便道:“既承寨主美意,岂敢推辞!请传言寨主,愿结婚姻。”头目入内禀知。
  鸾英大喜,分付寨中张灯结彩,大排喜筵,二人同拜了天地,结成夫妇。当下合山喽罗共有三百余人,都来参见新寨主,俱赏喜筵。他夫妻二人合卺于寨中,被底欢娱,不须细述。
  过了十余日,薛刚差了一个精细头目,上长安打听父母的消息,一面把山寨修筑,设立关隘,以防不虞。未知后来如何,欲明端的,再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弃亲子薛蛟脱祸 废中宗武氏专权
  第十六回 弃亲子薛蛟脱祸 废中宗武氏专权
  话说李承业在盗马关拿了薛勇夫妇,解至长安,与薛丁山一同囚入天牢。此时鲁王程咬金与一班功臣,谁不欲救薛氏一门,怎奈这罪在不赦,谁敢多言,只好纳闷于心,指望中宗恩赦。在中宗亦有赦他之意,奈武后甚怒不息,又兼张天左、张天右等在武后面前唆奏,这且不提。
  且说江淮侯李敬猷,知中宗实有欲赦薛氏一门之心,怎奈武后必要杀尽薛氏一门,又有一班权臣唆奏武后,武后竟有废帝之意,若帝一废,薛氏一门焉能得赦?薛刚虽造此大罪,一门被戮,怎忍他世代忠义功臣,竟做了覆宗绝嗣?我如今如何设法,救了薛猛三岁之子薛蛟出牢,日后也好与他薛氏传宗接代。左思右想,无法可救,只是叹息。想了半日,忽然把桌一拍,道:“要存薛氏之孤,须得一个三岁的小儿,到天牢暗行换出薛蛟方妙。况我又无多子,只得两个孩儿。长子孝德,五岁上在花园中被妖摄去,至今并无下落。次子孝思,今方三岁,虽与薛蛟同岁,但是独子,如何可去换他出牢?不绝了我自己的后代!”想了半日,忽然叹道:“罢,罢!若惜吾子,焉得救出薛氏之后?况我哥哥敬业,现有三子,尽可传宗,何用孝思!”主意一定,抽身入内,分付乳娘道:“我晚上要抱公子出去顽耍。”乳娘应诺。原来敬猷夫人生下孝思,产后身亡,孝思就交付乳娘抚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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