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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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幻听,听到她灵动悦耳的声音,在夜最深的时候,在浅水湾不知名的旅馆的床上,呻吟、喘息,哭和笑,亲吻、舔舐,肌肤相撞,肢体交缠。
  她爱在他耳朵里吹气,娇媚地唤他“阿冬”。
  ——
  十一月,画展进入筹备阶段,陈赞冬失联。
  叁天后,有人报警,说在浅水湾一家小旅馆里发现了陈赞冬的尸体。
  吞了叁罐安眠药,自杀。
  霎时间,各大文艺刊物纷纷发稿悼念,称香港画坛痛失天才。赵政延也召开记者会,满面哀痛。
  “不论是作为表哥,还是经纪人,我都对albert的离世感到悲痛,经由公司考虑决定,先前已进入筹备状态的画展将如期举行,但因我本人尚要处理albert的后事,所以画展事宜转交给我的太太朱黎。我们希望大家都能永远记住albert,他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镜头转向朱黎,面无表情。
  她说:“愿阿冬一路走好。”
  此外再无言语。
  ——
  春意融融,水绿的墙纸,黑色的裙角跳跃着,朱对着赤,黎应着青,她懂的。
  他陷入绝境,她又何尝不是。
  赵尔青推开浴室门,瞬间失了力气,瘫坐瓷砖上,鼻子里扑满腥气。
  朱黎躺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鲜红的血漫过她的身体,黑色的头发绕在脖颈。她像暗夜盛开的花,只在月色中撩人。
  “诺斯费拉图伯爵,我愿意陪你永没黑夜,只看明月星辰。我不要阳光,不要雨露。在最阴暗的角落,你是我的土地。”
  在陈赞冬离世后第六个月,朱黎在浴室割腕。
  那一年,赵尔青长高了五厘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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