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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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前是刚正秉肃之人,可如今,却有些为了讨好她而放下自己多年所坚持的原则的意思,只说:“我与你舅父约好了,他推行新的军政,我会鼎力相助。所以,日后我会常常与他见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叶榕沉默,一时间没说话。
  于是顾旭又小心翼翼更近一步道:“日后,你身边的人,你在乎的人,我都会好好照顾。”他只觉得喉头哽咽,酸涩得像是卡了鱼刺般,有说不出的难受,“你的母亲,你的兄长,你外祖一家……我都可以。”
  这些话若是早说、早做,他们其实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如今一切早已时过境迁,如今也早不是当年了,一切也都回不去,再说这些话,又有何用?
  叶榕如今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她只觉得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酸涩。鼻子酸得发疼,特别想哭。
  可理性战胜了感性,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所以,叶榕只能拿笑来掩饰自己,扯着僵硬的嘴角,笑得十分勉强:
  “舅父的事情,的确十分感激顾大爷。至于军政方面的事儿,我一介女流,是不懂的,也不掺和,你们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就是。”
  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语速有些快,也没有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对顾旭说的话,也是丝毫不给他任何念想的。
  她继续说:“至于我的家人,有我自己与我夫君守护,还劳驾不到顾大爷。不过,顾大爷的好意,我们夫妻是心领的。”
  叶榕实在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说完便朝着顾旭略一福身子,然后立即转过身去。
  顾旭却喊住了她。
  他目光深情,一脸的痛苦,他问她:“到底我忘了什么?当年你又是怎么死的?我如何都记不起来。”虽记不起来,但他隐约猜得到,她当初怕是含恨而亡。
  她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但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会是他害死的她。
  “是我……”他声音颤抖得厉害,“是我害死的你吗?”
  叶榕只觉得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想让它落下来,于是略养起脑袋来。
  “我是病死的。”她说,“我的死……或许与你有关,但如今也都不重要了。既然你什么都想得起来,却唯独想不起我是如何死的,想来你潜意识里也是不愿记起那段时光的。记不起来也好,各自往前看吧。”
  说完这些,叶榕又疾步快速走了。
  “榕儿!”顾旭压低声音喊她,声音虽低,却十分浑厚有穿透力。
  叶榕不欲纠缠,听到也当作没有听到。
  顾旭想追,却又克制了,他知道不合规矩。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皮底下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他视线。
  回去的路上,叶榕把几个丫鬟都打发在外面,她则一个人躲在车内悄悄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倒是好多了。
  回到家里魏昭还没回来,她则一个人躲进了内室去。安安静静坐在窗边,手撑着下巴,侧头看着窗外葱绿的树、繁荣的花。
  这一坐便坐到了天黑,直到魏昭回来。
  叶榕失神想着别的事情,直到魏昭在她对面坐了很久,她才忽然一个回眸的瞬间看到人。乍一看到魏昭,她倒是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叶榕忙嘘寒问暖:“天都黑了……二哥吃了吗?”
  “还没有,在等娘子。”说着,魏昭便朝她伸出手来。
  叶榕如往日一样,温柔笑着把自己手送去他掌心。魏昭轻轻握住那小小软软的手,一点点用劲收紧,起身牵着人往外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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