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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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童生试?”
  再见到温氏时,温氏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美滋滋的跟朱家所有人宣布了这件大喜事。她的意思是,村学里那么多孩子,被杨秀才建议去考童生试的,唯独只有她家猪毛一个。就连经常跟猪毛抢第一的灶台,都不在此列。
  这说明了什么?
  不正是说明猪毛的学问做得比灶台要好吗?
  都可以去考童生试了呢!
  老朱家到底已经出过一个读书人了,虽说那个读书人略笨了些,但该走的流程还是都走完了的。
  想当年,朱六郎也是去考过童生试的人,可惜最终还是名落孙山。整个考试包括三个阶段,县试、府试、院试,只有全部通过者,才能被成为秀才。
  六郎在府试上头就卡住了,卡了好几年,最后还是朱母主动叫他回家的。本以为回家后就能愉快的挑粪种地,却偏偏又被逼着学了账房。好不容易丢掉了账房先生的职位,眼下又被抓了壮丁,继续记录、修文。哪怕宁氏已经不怎么逼他了,他的日子还是过得无比心酸。
  而杨铁蛋……杨秀才关于童生试的经历也不美好,他是没朱六郎那般惨烈,然而在最后的院试上,却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栽了跟头。虽说最终还是通过了,如愿以偿的考取了秀才,可惜的是,光秀才没太大意义,他是没可能考取一等秀才的,连官衙门给的补贴都没有,只得这么个名头,最多也就是开馆收徒罢了。
  眼下,却是轮到猪毛了。
  送走了满脸喜悦的温氏后,除了六郎以外的朱家人都将谴责的目光落在了朱母身上。
  朱母:…………
  “我咋了?我大孙子多聪明一孩子呢!眼下年纪也够了,咋就不能去考童生试了?我问过杨铁蛋的,他也跟我说了,整个村学要说学的最好的还是猪毛,灶台那学问不扎实,要么特别好,要么特别差。我猜啊,灶台考好的时候,应该是他娘拿好吃的吊在他跟前了。自打年后宁氏忙起来以后,灶台立马就不爱学了。”
  道理是有的。
  要知道,哪怕灶台偶尔一次两次的比猪毛考得好,可猪毛就算考差了,那也是全村学第二名。确切的说,这不赖猪毛的,猪毛的成绩相当的稳定,几乎毫无波澜起伏。反而灶台,要么极好要么极差,毕竟就这岁数,教的内容几乎都是新的,认真听讲仔细复习了,成绩自然是好,稍微有几天浪里个浪,不就差了?
  朱母将杨秀才的话同家里人说了一遍,随后强调道:“谁家供个读书人都不容易,就算没指望他升官发财、光宗耀祖,考个秀才总是好事儿吧?以后就算不种地,也能有口饭吃。”
  六郎猛点头,几乎是朱母说一句话,他就狠狠的点一下头。
  “对对,娘您说的对,说的真是太好了!读书是为了啥?还不是考功名?猪毛那么聪明一孩子,他一准能考得比我当年要好!”
  尽管六郎对朱母鼎力支持,然而朱母并没有给他好脸色:“跟你比?他为啥要这么想不开呢?”
  六郎不说话了,他低下头默默的扒饭吃,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又问:“反正一个也是考,两个也是考,为啥不让灶台一起去了?娘啊,你想想,只要灶台出息了,二嫂以后要折腾人……”
  这才是他的目的啊!!
  一瞬间,全家人那充满了谴责的目光就尽数落到了六郎身上,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般坑你侄儿?
  六郎欲哭无泪。
  那为啥他二嫂可以坑他这个小叔子,他就不能坑亲侄儿了?
  真不讲理!!
  ……
  就在朱六郎感到生无可恋的同时,有一个人比他更加得绝望。
  王香椿哭得几乎肝肠寸断,一副打算就此哭死过去的模样。
  坐在她面前的王大嫂也跟着红了眼圈,满脸的不忍心,犹豫了半晌后,才叹着气劝解道:“你也看开些,我看刘神仙帮你算的命格也挺好的。儿女双全,日子过得也不差,还说你是先苦后甜的命,那不就说明你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放心吧,以后全是好日子了。”
  这话显然并不能安慰王香椿,尤其她以前并不觉得日子有多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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