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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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为情所伤是个富贵病,只有在经济能力、物质生活以及精神世界达到一定档次的人,才有功夫为此犯矫情。
  而在温饱线挣扎的那群人,精神世界匮乏、物质匮乏,导致他们的思想只能停留在“下顿饭能不能吃饱”的高度上。
  顾初旭是个比较沉闷的人,纵使受到刺激,也做不来那种,叫几个哥们喝酒唱歌包夜场,再找几个窈窕姑娘暖场,乃至大腿上一坐的行为。
  他能想到的,此时此刻有心情去做的,大概就是买几瓶酒,沙发前的地毯上一坐,空酒瓶子在脚下滚来滚去,沉默无言的思考人生。
  手里提着酒瓶,喝到视觉模糊,背后的沙发摇晃着,他开始天旋地转找不到东西南北。
  脑海中回荡的,来来回回也就那些话,从她柔软的红唇里,什么“他让我神魂颠倒”“一夜好几次”“爽的要命”。语言是个奇妙的东西,三言两语可以让人幸福的飞上天,三言两语也可以让人撕心裂肺下地狱。
  古人显然是明智的,所以他们说“谨言慎行”,还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家里沉默压抑的让人窒息,桌子上的绿色啤酒瓶空了,东倒西歪的摆放着,手机屏幕突然划破室内的昏暗,发出刺眼让人不能忽视的光芒,“嗡嗡嗡”叫个不停,顾初旭看也没看,往后一靠,昂头盯着天花板出神。
  手机跟他较劲一般,一拨接着一拨的骚扰他。
  他今晚还没吃饭,空腹喝酒,所以胃里翻涌着,丝丝疼痛。
  顾初旭抬指划开屏幕,轻淡的脸上带着一抹忧郁,“喂?”
  “生病了吗?”顾初月顿了顿,电话里关心,“声音怎么这么哑?”
  他抹了把脸,清清嗓子才说:“不接电话说明有事,怎、怎么一直打。”
  “喝酒了啊?有应酬?”
  “嗯。”他垂着头,无意识晃动着肩膀,厚重的鼻息喷洒在手机上。
  “明晚记得回家吃饭,问问清辉想吃什么,吃芸豆土豆焖排骨?炖的烂一点?”
  “明晚去不了,”他淡淡地说,“你跟妈说一下吧。”
  “明晚你有什么安排?”
  他用语气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嗯。”随即便挂了电话。
  顾初旭独自躺在冰凉的沙发上,回忆起当年初见冯清辉的场景。
  长发飘飘,一袭白裙,加上被雨水稍稍打湿的长发贴在红润的脸蛋上,站在人群中显得尤为娇小秀气。刚过完节假日,陆陆续续返程的时间,闷热的午后忽然吓了一场瓢泼大雨,顾初旭拿着书从五楼下来,瞧见她全身湿漉漉的站在楼下避雨。
  新校区占地面积很大,冯清辉是个路痴,升入大学好长一段时间,时常找不到北,她往常出门都是跟舍友一起,很少敢落单。
  顾初旭从学生会办公室拿了两把雨伞,其中一把给了她,因为要还伞的原因,这便牵扯上了交集。隔天他们又见了一次面,刚下过雨,空气潮湿,温度清凉,她穿着牛仔背带裤,白生生的脸庞晃人的眼睛。
  顾初旭那一刻就知道,他怕是要深陷在这个姑娘这里了。
  其实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时的冯清辉不过是个青涩的邻家小姑娘,就像苹果树上还未发育成熟的套着带子被保护起来的小果子,没有如今那么耀眼的光芒,这几年她增添了一丝妩媚一丝成熟,风华正好的年纪。
  他清楚记得,刚在一起时,那些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不断向冯清辉谄媚的雄性,例如那个体育课请她班里同学吃雪糕的体育生。或者两人去逛超市,他去收银台结账的功夫,就有人要她的qq号或者电话号码,幸好她是个嘴皮子特别溜的人,经常以“我大山里出来的,没有手机”或者“qq是什么?”这样扯淡的谎言敷衍外人。
  没有恋爱经验的女孩子一开始都很内敛,路灯下拉个手都要警告他公众场合注意影响,三令五申不满半年不能接吻,不满两年不能上/床。
  当然,这些她立下的规矩,全部被一一打破,顾初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是个始作俑者。而她是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怂恿者。
  跟“初”挂上钩的东西,尤为珍贵,比如“初恋”“初吻”“初/夜”,顾初旭有幸拿走了冯清辉所有以“初”为开头的东西。当然,他们也是互不吃亏的等价交换。
  她一直是个多愁善感的girl,曾在告别初y的第二天早晨,赤着腰身拥起被子,面对着他跪坐,回味前一晚的事情后,撇嘴可怜兮兮哭了一场,挂在他脖子上央求他负责,并且立刻马上娶了她才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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