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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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当好打断他,忽而觉得男人真是无情,分明刚刚那么亲密的缠作一处,转眼就可以礼貌而生疏的喊她一句“陈小姐”。心里那层细微的失落没有表现出来,她偏过头,不再看他:“今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没来过我房间,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们约定好的事也还作数,这样说你可以走了么?”
  女人能有多潇洒,也不过如此了。梁津舸从床边站起来,依旧是昏暗灯光,他赤着上身,可以看见精壮肌肉。她不需要自己负责,而自己也的确没那个能力,今晚或许真的就只是一场春梦,他回到他那个小房间去好好睡一觉,次日醒来,就当什么也不曾有过。
  沉默着,梁津舸没动作。陈当好手里的烟都烧完大半,不得不抬头看他:“……?”
  “我的衣服。”他朝她身上指了指,陈当好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的黑色半袖,将烟按灭在桌上,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直接脱下甩给他。
  她上身匀称漂亮,胸前还留着斑斑红痕。梁津舸不自然的偏开头,把衣服穿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生,她身体上留下那么多痕迹。拳头握紧又放开,梁津舸踩着柔软的地毯下楼,心里那层海浪平息了,空旷的让人有些怅然。
  月光温柔,映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门被关上的声音不重,像是细小尘埃落下,开启什么也结束什么。陈当好坐在沙发上,脊背都松垮的弯下去,手头的烟没有抽完,这一刻原本清淡的话梅香气也像是跟她作对,她不知哪一口呛了肺,咳嗽起来,直到泪眼婆娑。
  窝在沙发里,陈当好捂住嘴,想要平息这场撕心裂肺的咳。眼泪掉下来,砸在她光裸的大腿上。就这么赤着身体,陈当好把自己缩成一只老猫,烟头按在床头柜上,黑暗里咳嗽声减弱,好像终于好了一些。
  这下公平了,她也好季明瑞也好,甚至是梁津舸也好,大家都得偿所愿。从沙发里站起来,陈当好去捞自己那条黑色睡裙,因为被垫在身下,估计血迹也都在上面。她懒得去找,拎着裙子丢进垃圾桶,打开衣柜再找一件换上。原来这是件这么耗费体力的事,疲倦感袭来的时候她甚至没心思去思考太多,卷了被子上床,陷进枕头里,居然一夜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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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的事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真的成为了一场梦。梁津舸闭口不谈,陈当好乐得装傻。期间季明瑞来过几次,逗留时间不长,甚至连房间都没进,陈当好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更不想问。
  关于那位不断被推上新闻的女秘书,季明瑞一样选择沉默,坐在餐桌边,陈当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几次落在自己这里,却什么都没说。
  而等到他离开,别墅里是更深的沉默,陈小姐依旧是在阳台抽烟的陈小姐,只是那之后她没问他要过烟,他也再没去过阳台,或许他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秋季学期开始,陈当好课程增加,出门上课的频率由之前的一周一次变成现在的一周三次。按照季明瑞以往的脾气,断然不会答应她这么多时间呆在外面。理由很简单,女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最单纯,没见过世面,遇见第一个男人也就觉得全世界男人都不过如此了。他是她的全部,他不能让她看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陈当好何尝不了解,他不许的事,她从来不明目张胆的反驳。只是这次季明瑞拿到课表之后倒是一反常态,不仅答应她正常上课,甚至给梁津舸换了台车,为的是接送她更舒服更方便。
  这样的变化让陈当好觉得莫名,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开学的那天,季明瑞甚至亲自陪她到学校,他们肩并着肩坐在后座上,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见她没有挣扎,他手下稍稍用力,与她十指紧扣。
  陈当好没说话,也没看他。她的沉默从一定程度纵容了男人,季明瑞朝着她靠近了一些,原本握着她的手也绕到她背后轻轻揽住她的腰。她比去年似乎胖了一些,不到丰满的程度,但这么揽着,倒也有几分温香软玉的感觉,不似之前,骷髅一样。陈当好还是不说话,但脸上神色已经有变化,看得出她对男人的肢体动作满是抗拒。人在抗拒的时候总得做点什么,她本能的扭了扭身子,往另外的方向挣扎,季明瑞却强势起来,掌心用力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别动。”他贴着她的耳朵这么说。
  这声音太低哑暧昧,将陈当好忽然拉回之前的那个深夜。她陷在柔软床铺里,在疼痛到来时下意识想要扭动腰肢后退,他压着她的胳膊,手抚在她后腰,也是这样的语气,看似温柔,动作却根本不加保留,在她耳边吹气,心里也跟着热热的痒:“别动……”
  耳朵瞬间烧起来,陈当好下意识的去看前面开车的梁津舸,却在后视镜里跟他的目光撞上。季明瑞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似乎成了块烙铁,烧的她不得安生,再抬头,梁津舸目光已经离开,笔直看向公路前方。
  心里凉下去,连同季明瑞的手也没那么热了。陈当好轻轻在心里叹口气,闭了闭眼,乖顺的依偎进季明瑞怀里。
  她不是个好人,这点,季明瑞知道,梁津舸知道,她自己就更知道了。
  第16章 堕进风眼乐园(三)
  开学一个星期之后,陈当好开始被失眠困扰。
  照常理来讲,开学以来她课时增多,季明瑞也难得心情好,甚至愿意她出去参加社团活动。外面的世界丰富了,她有时候回来不是不疲惫,可是脑袋挨在枕头上,突然就会回忆起初秋的夜晚,暧昧喘息,肢体纠缠。
  回忆令人辗转反侧,被子里柔软安逸,却不是男人怀抱。陈当好从没发现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世俗中最普通的那一种女人,渴望被爱,也渴望肉体欢愉。她失眠的时候会跑到阳台上去抽根烟,烟草还是原来的烟草,却像是进了不一样的肺,分明什么都没有变,可悄然中有什么已经不在了。
  今年重阳,陈当好依旧是不能回家的。季明瑞平日里就算再怎么厌弃吴羡,这种传统节日还是会带着她回老宅,看望老一辈亲人。所以通常每年的这个时候,是陈当好最为难熬的时候,她得接受爱她的男人带着他的妻子阖家团圆,也得接受自己在陌生城市举目无亲有家回不得。她已经换上了新买的睡衣,也在几天前换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发型,桌上的化妆品甚至没有千元以下的。可是坐在镜子前,她还是觉得难过。
  楼下的钟又在敲,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她披了件睡袍,独自走到阳台上去。夜晚风大,她笼着手里的火,小心翼翼点燃了烟,放进嘴里又觉得索然无味。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当好以为是齐管家,自然没回头理会。很多个晚上齐管家都会尽职尽责的出现在她身后告诉她不要着凉,着凉了季先生要着急的。她也听话,通常听完她的念叨,抽完手里的烟就会回房间去。
  这么想着,陈当好深吸一口烟,朝身后挥挥手,并不回头:“抽完这根就回。”
  手腕忽然被扼住,连带着整个人都被转了个方向。后腰贴在阳台栏杆上,梁津舸的脸近的让人触目惊心,这种震惊还没来得及到达陈当好的眼底,面前的他已经将她压在栏杆上近乎凶狠的吻了下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是从动作上看,他显然酝酿已久。或许他像只狼一样在暗处观察很久了,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可是不论动机如何,毫无准备的亲近都是令人恐惧和排斥的,陈当好在短暂的一秒惊愕后下意识的将手撑在他胸前,试图将他推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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