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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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平时,她定要拒绝,这会儿,什么也没说,走上前来替他褪去了马靴,仔细摆好,见他躺得随意,便把枕头朝他颈子下一塞。晏清源被她这一通摆弄,等她要走,忽捉住小手,半眯的眸光和归菀一对,他说道:
  “唔,小媳妇真听话。”
  见他还有心情戏谑自己,归菀一把抽开,嘴里嗔道:“世子,你好好睡罢。”
  晏清源笑笑,很快,呼吸轻缓,就是个熟睡的表情。外头天光亮了,归菀把灯吹灭,再走过来,见晏清源那张俊秀的脸如常,仔细打量,和当年在寿春城外的初见,似乎半点改变也无,□□的鼻管,清晰的唇峰,浓密的长睫,唯独那眉头,微微蹙着,仿佛睡梦中也没有放下心事。
  她知道,他一睁眼,便又会是眸如星光,冲人笑时,却又远比星光还要明灿。
  这文雅秀致的模样,怎么就是当初寿春城外遇见的那一场噩梦呢?
  白驹过隙,日子过的真快。
  归菀面上淡淡的,才把思绪一收,听外头似有低语,于是,轻手轻脚走出来,见是刘响,便说道:
  “世子刚睡下。”
  刘响分明欲言又止,踮起脚,朝里张望了一番,面上的急色没怎么掩饰,归菀耳聪目明,早留意他神情有异,问道:
  “是堰口又出事了吗?”
  “哦,是,”刘响心不在焉,“陆姑娘,麻烦世子醒来知会我一声,我就在这不走,等着。”
  第155章 念奴娇(24)
  一轮夏日,烈烈从东山喷薄而出。
  似有感知,晏清源睁了眼,起身四下一寻,归菀正坐一旁缝着她自己的袍角,便一边提上靴子,一边笑问:
  “怎么,衣裳烂了?”
  归菀一愣,把手中活计一放:“世子,你这才睡多久?”她那件袍子,是被野枣的荆棘刮破的,倒没什么打紧,目光高高低低一路追随着他,“刘扈从有事情找世子,还在外头等着呢。”
  说着,就要替他把人叫进来,晏清源走过来,一按她肩膀,温柔笑笑:
  “你忙你的罢。”
  他负手出来,刘响便把他朝前引去,看看附近无人,嗓子压得极低:
  “世子爷,那罗延失手了。”
  说着,在晏清源那一道忽然晦暗下来的目光中把书函递了过去,等他看完,刘响一观他神情,风平浪静,可这底下的惊涛骇浪,刘响也是大约能猜的出的,小心开口:
  “世子爷,这事太蹊跷了,跟慕容大行台的死简直一样蹊跷。”
  晏清源咀嚼着来函中的措辞,半晌,忽蔑然一笑:“这出戏,的确有意思,你替我写封回函,告诉那罗延,他不必来颍川了,在家协助丧事,再去知会小晏,让他准备奔丧罢。”
  刘响犹自心惊:“世子爷,这后头的人胆子又大心又黑,你不准备彻查吗?”
  晏清源眉心乍跳,薄唇抿了抿,一双眼睛里翻滚风云,他余光回瞥了眼后头大帐,里头还坐着个浑然不觉的陆归菀,想了一想,低声对刘响交待几句,掉头回来。
  衣裳补好,归菀举在手里抖了两下,又摊在榻上,叠放整齐。忽瞥见枕头上粘了几根青丝,缠绕一处,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或者两者兼有,拈在掌心,很快分清了:喏,又细又软的肯定是自己的,那粗硬些的,是他的,归菀缠在指上,不知怎的,就吟哦出来: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此情此景,甚至这句诗,都发生过似的无比熟悉,归菀一时记不起,正要解开扔掉,被人从背后一揽,一股温热气息就压在了耳后,归菀顺势转过来,两手一抵:
  “怪热的,世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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