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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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夫摸着自己的脖子摇摇晃晃地从软垫上起来,回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拒绝惟修扶着他,嘴里含浑地说道:
  我不知你二人情爱是缘还是孽,不知你的执着是好还是坏,沈小子啊,你可知,长公主的夫婿是迟蓟,迟蓟是长公主的夫婿。
  他扶着门框跨过门槛跌跌撞撞地走了,独留沈文宣在原地静了一会儿。
  父亲?阿焦的亲生父亲?无关亲生不亲生,阿焦有他就够了,沈文宣想着,但又有丝不确定。
  他原本想着迟蓟是陷于夺嫡之中,想要帮二皇子或者四皇子,但迟蓟是镇南将军,南边出了事儿,他无论如何都讨不得好,命都没了,谁还想着之后的荣华富贵呢。
  如今再一想,迟蓟怕是另有所图。
  惟修见他拧眉不展过来想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一二,但沈文宣伸手挡开了:我想静一静。
  惟修欲言又止,深深叹一口气,无法,只能先背手出了厅堂。
  沈文宣手肘拄在桌上倒酒一碟一碟地喝,他想着今后的局势,他来此是为平定西南,但事出他之所料,若他棋差一步,陷在京城漩涡之中......他兵都在渝州,至少他现在不能出事。
  抬手再欲喝酒,手腕却被人握住了,沈文宣抬眼看去,见是焦诗寒,他并未走远,在外面散散热气就回来了,不说听得一字不漏,但事情大概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沈文宣沉默着,没拂开他的手,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这人若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富家双儿该多好,不会一出生就遇死境,也不会被困在宅中多年,更不会被身边至亲残害。
  他不敢想若他熬不过路上折磨,客死在异乡,那到底是何种的人生。
  焦诗寒曲腿坐在他旁边,拿走他手中的酒碟,道:没喝了,喝多了不好。
  你听到了?那些事。沈文宣看他神色平静,便问道。
  焦诗寒点点头,转了转手中的杯碟。
  恨吗?沈文宣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吐气间仿佛都带上丝嗜血的气味,我帮你。
  焦诗寒抿唇笑了一声,抬手喝下了碟中酒,辛辣穿肠过的感觉差点儿让他喷出来,但他还是忍着吞了,落近胃里,又暖又辣又麻。
  沈文宣一惊:你
  我不要你帮我,焦诗寒道,脸颊白里透红,焉若美人,可能酒劲儿还没上来,他眼神里很清明,我不要你帮我,我不要你满肩负担,那些事就像雾一样,我无爱哪来的恨,就当是一场空,你不要管,父也好,母也好,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我会给你引来的危险。他看着沈文宣眼圈变得有点儿红,但他眨了眨撇去那些不合时宜的软弱,偏头艰难开口道:......我明日回渝州,偷偷走。
  不行,沈文宣将他拽到自己肩上靠着,手指顺了顺他的头发,你不要多想。
  他留在京城不知几时才能完事,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六年?世间变化无数,谁知这变化是招神还是招鬼。
  那我去郊外的园子里住,那里人少。焦诗寒吐出一口酒气,抬手抻了一下他的耳朵,凉凉的摸着甚是舒服,他酒劲儿逐渐上来了,懵懵乎乎地动作都变轻变缓了些,刚建议完,眼神里就流露出丝丝不舍。
  跟阿宣分开住,那平时也不能常见面,不能一起睡,一起起床,就连一起吃饭恐怕都少得可怜。
  他未想过让沈文宣放弃西南,跟他一起离开京城,阿宣有阿宣自己想做的事,若拉着阿宣跟自己走了,葛武成怎么办?张冦简怎么办?温老头怎么办?阿宣后悔了怎么办?
  他就是他身边的一粒小芝麻,没了他焦诗寒,阿宣照样前途一片光明。
  不行。沈文宣看着他,眼神触及到他变缓变迷糊的视线慢慢柔和下来,笑了一声,打趣道:我们阿焦笨笨的,万一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除了你也没人要我啊,阿焦想着,手脚软塌塌地耷拉着,开始不听使唤。
  谁让你一言不合就喝酒的。沈文宣捏了下他的脸颊笑道,垂眸亲了亲他的侧脸、眼眉、嘴角,眼睛看着他的面庞,想了几息道:
  阿焦,我们戴个面具吧,我去找最好的易容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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